“他喵的!我就是穿越大军里的漏网之鱼,被彻底忽视的小趴菜!”
可禁不住这湮灭的死灰仍时不时复燃,孟婵咬了咬牙掐灭心头的那点火苗,恶狠狠的道:“没有金手指,本姑娘就靠自己!”
斗志尚未昂扬,一样物事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砸中孟婵的头顶。
眼前一花,脚下一滑,以脸着地的姿势栽进了雪坑里......
月前,原主孟婵在孟府屡遭欺凌重病垂危,加之得不到医治差点小命不保。
她的舅舅蒋世根也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纠集了一大帮人前来孟府要人,直言孟家欺辱幼女,不行人事。
不想这孟家也是果断,裹了张白布后直接把原主丢出府外,接着又给那蒋世根封了几十两银子,权当做原主的丧葬费。
蒋世根这才心满意足的打道回府,本打算在路边随便挖个坑将原主埋了,不料那躺在担架上气息微弱的姑娘在半路上突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这诈尸的场景可把随行的村人吓了一跳,抬人的两位更是吓得亡魂大冒,将担架一丢,卷起裤腿跑远了。
穿越过来的孟婵眨巴两下眼睛,瞅了瞅四周。
尚不晓得发生了什么,抬起头就对上了蒋世根满是遗憾的双眼。
我的好外甥女儿,你咋就没死成呢?
无奈之下,蒋世根只好带着这倒霉丫头回自家,偏偏原身虚弱的厉害,走不动道最后让他背了一路......
“呸呸呸!”
吐出满嘴的雪,孟婵摸了摸后脑勺,毫不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大包。
不过这还算不上要紧事,重要的是......“找到了!”
她从人形雪坑里刨了两下,将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握在手中。
镜面上沾上了点点血迹,让映照出的少女面容有些模糊。
简单擦拭一番,也顾不上细细查看,孟婵将铜镜揣进兜里后警惕的环顾四周。
还好,没人。
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大冬天里,除了她这个倒霉催的还有谁会上山?
长呼一口气,孟婵心中疯狂呐喊:“老天保佑!金手指总算来了!”
抑制住激动,孟婵爬起身来,重新背起柴垛一脚深一脚浅的往山下走去。
“小哑巴!”
经过村头,耳边传来少年低哑的嗓音,孟婵这才从千奇百怪的幻想中抽身,扭头朝小道旁看去。
一位裹着厚厚冬衣的少年撑起支窗的叉竿,刚准备咧嘴笑笑,就被外边纷飞的雪籽糊了一脸。
陈大壮抹了把脸,抛了个东西出来。
“快拿回去吃吧!”
说完再承受不住直透衣裳的冷意,陈大壮将窗柩阖上,一股脑缩进了被窝。
孟婵瞧了眼手里的物事,是个又白又大的馒头。
她揉了揉通红的鼻尖,将馒头塞进了衣裳里。
嘴角扯出一抹笑,眼睛晶亮,冲那窗子摆了摆手。
“谢谢!”
声音粗哑难听,像是断了弦的二胡仍被技艺生疏的人强行拉响,让人头皮发麻。
两个简单的字节对她来说似乎十分艰难,要在喉舌间酝酿好久才能顺利吐出。
那时在孟家兄妹的欺辱下得了寒症,紧接着又被灌进烧沸的水,害的原主几次在生死间徘徊。
在旁人眼里孟婵有贱人有贱命,命比石头硬,然而只有她自己晓得,那位自亲母亡故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的姑娘早已死在某一个寒冷的冬夜里。
轻叹口气,只可惜如今身子虽能正常动弹,到底声道受损,日后若无一番造化怕是要哑一辈子。
“时也命也,好在这是个玄幻世界,珍稀奇物多的是,治好这点伤并不算难。”
悄悄摸了摸兜里的铜镜,孟婵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