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会是这样,那老太太倒是个很好的人,我练某走投无路时就是遇上老太太的帮助引进徐家做事的。”
“奎哥,要让您撞上这徐家老三,您会不会为道上出那三千大洋把他,,,,”一个打手模样的家伙说着话,作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练武奎猛的抄手拿住这家伙的手,一个扭转,使这人整个身子也跟着扭曲着,咧着牙叫道:“奎哥,痛!您是要把小弟的胳膊卸下来呢。”
“你娘的,我练某刚说出些感念的话,你就有意要奚落我是么?要让我发现你动了拿三千大洋的念头,可就不止卸你胳膊的事。”
这边刚闹出声响,那边站岗的鬼子兵就冲他们举起三八大盖唬起脸喝止。
“这还是打鬼子的好汉,在我练某眼里敬得不行!”练某冲那头的鬼子守兵瞪了一眼,才放开手下的手。
“奎哥,别跟这瘪三一般见识,量他也没这胆子。”一汉子凑近练武奎。“今早上我听一道上的兄弟说起,咱浦滨一带最出名的杀手二彪,前天让人发现死在湾镇的废屋子里,据说就是为那三千块大洋的事,反而给他的人做掉了性命。”
汉子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布告。“这事是万兴商会的人传出来的,万从的人进老镇子里找到二彪时,头都不在了。”
这话让其他几个听着的帮徒吓得是怔了脸色,练武奎也是吃惊不小,嘴上道:“这小子真有如此厉害的法子?那些年我可是老见着这小子,不读书不习武的,整天就知道跟他二哥屁股后面玩儿呢,不过挺机灵的一个人,嗨,你这家伙瞅啥呢!?”
练武奎猛的对一旁不过两米远显然偷听他们说话的徐三晚喝问道。
徐三晚这才退开身子,却向着练某作起两手掌互抱,竖起两根合并的大拇指,道:“冒犯了。”随后转身走去。
练武奎看见这青年路人作起的手势,也是好一下意外,他记得这样以示重情敬意的作揖手式,他早年间是惯用的,这还是他最早从他师门那里学来的敬人手式,怎么这人也会?
练武奎刚要招手示意走去的人停下,却听得一旁手下说道:“奎哥,眼见是到晌午,大当家都爷还等着您回去吃饭呢,说是有要事会你的。”
见那人只顾头也不回地走了,练武奎也只好作罢,料想这人是不知那儿学来的手式罢了,与他并无关系,便招呼众人向路上走去。
徐三晚走进一条巷子,等那几个人从路上行远了,才又出到路上,向不远处的马场走去。
他很有些怀疑那几个人就是那个西社帮会的人,那个叫练武奎的人在他徐家失势之前就离开了浦滨,该不会也是这个新近起势的帮会的头面人物之一吧?
他刚才对人作起的手揖,是想起以前见过练武奎老是使用这手式跟人示意,向他作出,是想提醒一下练武奎留意他,说不准往下还会见面的。
徐三晚这下表面上一个人去西社的堂口,是想为那天他出手干掉他们的人来个息事宁人,让对方开个什么条件来摆平这件事,要不然他们定会去警察局闹他,把事情搅得鸡犬不宁。
在他还没在警队树起威信之前,不能让人横一杆子进来乱了阵脚。
才走上径直通往城外的马路,就发觉身后有辆马车驶近过来。
坐在车把子上牵马打鞭的人是个戴顶破草帽的瘦子,嘴里向前头行走的人骂道:“王八盖子的,走路不看路,丢了魂呐,小心马爷撞你一筋斗。”
徐三晚偏开身后迎来的马车,见车斗上堆一堆干草,一个胖子仰着肚皮躺草堆上,侧着脸看他,嘴角扬了下。
“撞到好,你撞个试试,准得让你马车都赔上!”徐三晚嚷斥一句,看着草堆上的胖子,压低了声音。“谁叫你们来的?”
“不知阴阳的货色,别以为马爷头上没长角!”赶马的贼精扭头看徐三晚一眼,此话显然暗示他往下小心点。
徐三晚看着马车走去一会,才回头向路上望去,忽见路边一茶水摊子上有个人坐在篷子下,向着他使了个严肃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