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阿哥学习刻苦就算了,稍有做得不好的、或者一旦有想懒一些的念头,就会被惶惶不安的富察训斥、罚站。
七岁的小孩,好不容易治好了哮喘,在亲妈的高压之下,又患上了心悸的毛病。
二阿哥吐血晕过去后,富察差点疯了,大庭广众的就拉着江与彬,声泪俱下的求他救救二阿哥。
江与彬顶着皇帝和太后的疑惑视线,袖子一甩、莲步轻移,飘到皇帝身边,等着皇帝发话。
皇帝知道江与彬是皇后的心腹太医,让江与彬仔细为二阿哥看诊。
二阿哥不理会富察那哀求的表情,凑到床前,给二阿哥看过后,直言二阿哥此病乃劳累过度所致;
且心悸向来治不好,若想二阿哥活下去,除了好好温养外,别无他法。
像什么读书习字、练骑射之类的,是碰都不能碰了。
江与彬面无表情的宣判了二阿哥的命运,也宣判了富察希望的破碎。
富察无力的倒在儿子的床前,悔不当初。
皇帝和太后惋惜的看着小小的二阿哥,看向富察时是满满的厌恶。
毕竟是发妻,皇帝给富察留了点脸面,没有当众斥责它。
待众人散去,皇帝当着太后的面,狠狠将富察骂了一顿。
他好好的嫡子,竟被这无知蠢妇给耽误了!
富察被骂得面如金纸、摇摇欲坠;
皇帝在发泄情绪,富察在一寸寸破碎中,太后则在一旁假惺惺劝诫。
三人谁都没发现,小小的二阿哥睁开了眼,眼里是无尽的痛苦和冷漠。
二阿哥死过一次了,死前被芦花堵住了口鼻,活生生憋死过去。
死了就算了,他也能解脱了;
可是没想到,一睁眼就又回到了现实,又一次被皇额娘逼着像个木头人一样学习。
学着学着就吐血了,那恐怖的濒死之感几乎要淹没了他。
二阿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八岁的皇子,他什么都明白。
他明白皇额娘是望子成龙,他明白自己是皇额娘和妹妹的依靠。
可是他不明白,皇额娘地位稳如泰山,富察家也如日中天,为什么皇额娘总是惶恐不安,害怕皇阿玛废了她、害怕娴娘娘越过她。
明明这都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皇额娘弑君了。
二阿哥心如死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很快,二阿哥就发现了盲点。
自己的哮喘好了,那位娴娘娘也死了。
皇额娘身边的素练姑姑没了,却多了一位信任的江太医。
二阿哥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听下人们说自己的病是江太医负责照看的,便对江与彬起了探究的心思。
江与彬自然看出了这小屁孩的异样。
但他为什么要解释呢?
江与彬一问三不知,问多了就告诉二阿哥,糊涂点算了,反正你现在不用再要强了。
因为你妈把你一辈子的路都给堵死了,这辈子好好当个富贵闲人吧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