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
虞桑晚呼吸一滞,本能的哆嗦了一下,令她压迫的气息顿时侵袭心脏,害怕的蜷缩起身躯。
男人垂眸看见她手腕处的一片绯色,那是欲要挣脱锁链留下的痕迹。
他靠近了她,眼眸微眯:“想逃?”
嗓音凉薄,尾音如醇厚的清酒,令人沉醉,却十分的危险。
她别过视线,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俯身,滚烫的指腹落在她的眼角,一点点擦去她的泪水,细细摩挲,似乎要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视线近乎痴迷的,像是雕刻师正在欣赏自己最满意的陶瓷娃娃。
她颤抖着:“江遇白,求求你,以前是我错了,求你放了我……”
“嘘。”
忽然,男人出声打断她,冰凉的手,转辗反侧落在她的嘴唇上,低垂着眼看她:“大小姐,怎么学不乖呢?”
说话间,俯下了身,与她咫尺距离。
他的唇,几乎碰到她的耳垂:“你应该叫我什么,嗯?”
炙热的气体喷洒在她耳畔,她下意识想逃,可双手双腿都被禁锢了起来。
男人迟迟没得到回应,似是失了耐性,咬她的鼻尖。
她吓得颤声:“遇白哥哥……”
只一瞬间,潜伏在男人身体里的野兽,像是舔舐到血液,嗓音缱绻沙哑:“晚儿……”
掠夺她的清甜甘露……
一次又一次……
碾碎了她心里最后一丝防线……
一场情事下来,他会像以前那样坐在她的床边给她讲故事。
他会抱着她睡觉,他还会在她噩梦醒来时,低声在她耳边诱哄。
不同的是,他不再是她的保镖,而是她在这世上唯一亲近的人。
脑海里是父亲和哥哥们葬身火海的画面,蚀骨的疼痛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个月前她在新婚夜满心欢喜的等着薄肆来娶她,他却勾结继妹夺走父亲苦心经营的一切,一把火,烧了她的家。
而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爸爸和哥哥们在火海中挣扎,慢慢被烧成了灰烬。
她本应该死在那里,是江遇白与恶人厮杀将她救了出来,然后囚禁于此。
她好恨!
恨自己引狼入室害了全家!
她要逃出去!
杀了薄肆!
思绪间,江遇白握住她的腰,将她揉进了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在她耳边低声说:“晚儿,好好活着。”
他还说了好多好多话。
他说:“我想和你有个女儿。”
“你的仇,我来报。”
……
第二天,他不顾一切杀了薄肆,踉踉跄跄的回来,解开她手上的铁链。
她不敢相信他竟真的为了她去杀人……
江遇白轻轻抚摸着她手腕上的红痕,满眼歉意,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嗓音低哑:“晚儿,你自由了,你要乖乖的活下去。”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重重倒在她的怀中,闭上了眼睛。
她才发现,他的后背是全是深可见骨的刀伤,白衬衫仿佛开出一朵一朵妖冶的红玫瑰,猩红刺目。
他手里的东西从他手中滑落。
“江遇白?”
虞桑晚茫然的喊着他的名字。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袭上心头,直到目光落在他掉落的东西上那一刻。
瞳孔紧缩,浑身猛地一颤。
那是她最爱吃的橘子糖,包装纸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还有一块玉兔形状的羊脂玉。
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块手玉。
常年傍身,世人皆知,这是虞家大小姐的宝贝,见玉如见人。
却无人知晓,她之所以如此宝贝这块玉,是因为,这是薄肆送给她的。
之后,薄肆在新婚夜将这块玉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