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看了忙转头,跟着于二驴走。
却听得身后李什长问:“参军?为什么非要抬去城防营,用车拉去不行吗?”
苏如画想拿脑袋撞墙,头也没脸回,就道:“好,我去弄车。”
伸手拦住于二驴,“我不跟你过去了,你去把大夫带回城防营。”
于二驴点点头,撒腿就跑开。
苏如画还记得城墙下那架无主的马车,朝着那边跑过去,马车还在,只是怎么感觉被人动过,而且车上的血,上次看见是半干的,现在还有正在往地上滴答的。
心中更加疑惑,可左右看看,这处确实无人,算了,先借用用。
想着便也没客气,牵过马调了个方向,跳上车就赶走了。
回到刚才的巷子里,李什长正带人抬着谢叔辕,跟在彭文勇身后站在那张望。
他们的身后是借了容身之所的那汉子。
苏如画忙把车停好,几个人七手八脚把谢叔辕放到车上。
她上前一步,“多谢大哥收留,”回身指指马车,“这其中另有隐情,现在还不能多说。就此别过。”
汉子却道:“不用你谢,你们对谢将军好些。”
苏如画看看谢叔辕并没有如自己走时被绑着,心下明了,是这汉子解开的,唉!
她不知道城防营所在,李什长让其他人继续干活,自己跳上马车,将马车赶了过去。
到了城防营可就到了彭文勇的地盘。
吩咐人把谢叔辕扔到自己屋里,请苏如画坐下,又吩咐人问战况,吩咐人端茶倒水,再吩咐人送吃食……
一个看起来刚过十岁的,小兵穿着的人,围着彭文勇团团转。
这是彭将军的亲兵?苏如画多看了两眼。
再看彭文勇脸色惨白着,还这么忙,看他要解甲,刚要上手帮忙,亲兵模样小兵已经在帮忙解带子。
彭文勇解了甲,又换下血衣,还没忙完,忽然听着有人吵闹。
皱眉,问:“何人吵闹?”
没等到人回复,却见一大汉,手中拎着一人,推门进来。
苏如画一愣,站起身,“于二驴,这是怎么回事?”
于二驴梗着脖子,“这大夫唧唧歪歪,俺说参军找他,他也不肯过来,俺就把他拎过来了”
拎过来了……苏如画的脑中都有回音了,怎么就拎过来了?
不过还好,回头看一眼彭文勇,心里话:你的兵,你的这儿的大夫,还是给你治伤……
嘴上说的却是:“这汉子莽撞了,大夫恕罪,他也是因主将伤了才冒犯大夫。”
“谁伤了就能抓着衣裳把我拎过来了吗?能拎起我来,我就怕你了?你过来,看我不一针扎废你!”大夫气得不轻,放下怀里抱的医箱,就开始指着于二驴鼻子骂。
于二驴举起沙包大的拳手,“俺就烦人唧唧歪歪,你再唧歪,俺打你信不?”
苏如画知道这犟驴混的很,忙喝止,“于二驴,干你的活去,再不敬着大夫,小心我把你军饷都换成银票。”
于二驴一听这话,顿时哑了声,转身就走,嘴里还嘀咕着:“俺可不要。”
大夫一边拿着剪子,三下五除二剪了绑在彭文勇伤处的布条,一边气忿的道:“谁眼瞎手残了,能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