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知道武将没有不爱自己坐骑的,摇头,“那马没救了……”说到一半又明白过来,问:“药在马上?”
彭文勇泪在眼中打着转,点头。
苏如画几步出了院子,在巷子里找到彭文勇倒在地上的马,找到了一个小袋子,一个一个小瓶,不知道哪个是,看上去都有用的样子。
她把整个袋子都拿回给彭文勇看。
彭文勇拿过一个小瓶,苏如画接过来把里面的药粉倒在伤口处,又撕了布条给他绑上。
房主汉子又过来,还端来三碗杂粮糊,“几位军爷,小的家里也没什么好吃食,就这个了。先吃点垫垫肚子。”
“多谢!”苏如画接过放在一边。
用余下的布条,把谢叔辕绑上。
对彭文勇道:“外面声音小了,不知道情况,我出去看看,你且在这歇着。”
“参军,拖累……”彭文勇话没说完。
苏如画知道他要说什么,截断话头,道:“别说这话,都是同袍!”
她心中暗自想着,己方胜了,什么都好说;若是己方输了,怎么想办法给彭文勇治伤,或者想法弄出城去……
心里想着,手里忙着,几下扒下自己身上盔甲——这个是有四渊国特色的,与汗国的不同,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位大哥,在下要出门看看,麻烦借身衣裳。”苏如画对汉子道。
大哥不知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多血,声音有些紧涩,“好……好的。”
不多时送过一身衣裳,苏如画个子与汉子差不多高,只是衣裳略宽大了些,这个好办,腰带系紧些就是了。
一口气灌下大半碗杂粮糊,“彭将军自己能吃些不?”
彭文勇点头,一手端碗也喝起来。
苏如画抹一把脸,闪身出门。
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
这一处离城墙并不远,她悄声往城墙摸去,忽然看到一辆马车,空空的,停在城墙根处。
走过去看看,车上还有血迹,心生疑惑,却也无暇逗留,回头看了一眼,就上了城墙。
兵卒看有百姓上了城墙,呵斥道:“上城墙做甚,快下去。”
苏如画躬身点头,“这位军爷,昨晚是又攻城了?咋样了?”
兵卒见是一清瘦的汉子,也没再撵,“守住了,可不容易呢!”
苏如画伸头往城下看,看城下有不少人,从盔甲上看是窦老将军带来的,多数席地而坐,也有人在埋锅造饭。
心中有数了,反正已经装了,就装到底吧,“军爷辛苦。”嘴上念叨着徐徐下了城墙。
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已经有兵卒和百姓在打扫战乱的痕迹。
找回到刚才那处院子,刚要敲门,却听到里面说:“你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蒙不了俺,谢将军是这的守军,俺是见过的。”
“大哥,你不是说把我送官吗?麻烦您现在就送,送了你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彭文勇的声音里透着哭笑不得
“少骗俺开门,外头还不知道谁胜了呢!”汉子的声音有些抖,强做镇定的感觉。
苏如画一拍脑袋,这的百姓要认识也认识谢叔辕,可不就把绑了谢叔辕的人当成恶人了。
真是百口莫辩,旁边有来清理街道的兵卒,苏如画想表明身份,可是盔甲和军队的腰牌都放在院子里了。
不知道院子里什么情形,不好硬闯。
城里这些兵卒又没有认识自己的,可要如何能证明自己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