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次也是他悲情落幕的一次。

所以要让他再救一次，太过牵强。

殷明或许也能救人族一次，可之后呢？又能如何？

这是天武王不能理解的。

他在地底沉睡六百年，神魂颠倒不知世事，修为下跌仅剩真圣。

他还能做什么？

殷明呢？

他今次救得了人族，几百年后呢？

千万年后当人族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他还能救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未来之时我们谁也不确定，武王何以认为未来的人族还是这般无耻卑鄙，自私忘义？”

殷明目光炯炯，像是在验证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天武王反问道，“难道不是这样？”

“已经中空的三色果，就算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无力回天了。”

“人族的自私自利你没看清楚，但是我却看得一清二楚。”

“当年他们能这么对我，今日便能如此这般对你。”

“你有大仁大义，可他们呢？他们若都是如此之人，老夫何至于沉睡六百年！”

人都是不一样的。

人都是有习惯的。

一旦殷明此次如天武王一般，未能彻底消灭妖魔，那他的结果将会比天武王悲哀数倍不止。

天武王无法原谅人族对他的背叛的，那是深深刻进骨子里的疼痛。

殷明忽的笑了。

他转头看向殷大帅，“大帅，你且说说，这些年我都在做什么。”

一直未曾开腔的殷大帅闻言，看了殷明一眼，而后对着天武王道，“文道祖师，首创文道修炼，善源世间万道，诸如儒，法，道，墨...”

殷大帅将殷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讲了一个遍，最终落脚在四个字上，“教化众生。”

无论是法家，还是儒家，墨家。

亦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名家。

文道的特点并非永无休止的争斗，而是推崇道之所在。

入道及道，证道得道。

世间万道皆有章法，殷明这些年便是将这些章法一一告知世人，所谓教化众生。

“人族之中，或许仍旧有自私自利之人，或许他们依旧罔顾他人性命，滥杀无辜，背信弃义。”

“但以点盖面非君子所为。”

“再者，我传文道于天下，为的便是想让世人得道。”

“尽管我知道能够得道之人少之又少，可如果不去做，那就永远不知道结果。”

“而今文道昌兴，人族前所未有的统一。”

“只要此战功成，人族将迎来前所未有的盛世！”

“难道武王当真以为每个人都如当年背叛你的那些强者一般毫无廉耻之心？”

“如果是那样，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殷明未曾强调自己的功绩。

他只是解释了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这个世界并没人逼着他这么去做，可是他却做到了。

他将文道带入人族之中，让人族对道的理解有了全新的理解。

这样的人族，再不是当年的人族。

天武王闻言沉默。

他醒来之后未曾接触过其他人，所以并不知道殷大帅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那就是殷明所言，并非所有人都如当年背叛他的强者一般。

人各有异，雷同者少。

殷明最后拱手道，“武王不必现在答复，而今还有一些时间，武王可行走八国，好生体会一番，然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