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爹笑着把话接过,“大壮有出息啊,这是经别人介绍的?”
“哪里是,前些天跟着他娘到城里买鸡,正好碰见码头那里招工,半天四十文,这活倒是好,就是要早起,我瞧着胜华也要早起,就想着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他这话说的倒是轻巧,到达县城的货船一般是下半夜,而码头搬运工则需要在货船靠岸后立即把货卸下等各大商行前来认领。
而云胜华是商行的账房,又因住得远,东家的特此让他天亮才进城,如何算得上早起?
云若夏自是忍不了被占便宜,于是凑到那被捞干净,只剩下面汤的木盆说道:“你们看,真是好大一张脸啊。”
刘氏和云大壮的媳妇儿慢慢别过脸,只要能达成目的,被人指桑骂槐又算得了什么?
云胜华自也不是不愿的,倘若下半夜要到达码头,那他定是要半夜就起,他本来归家就晚,如此一来,相当于归家用个夕食就完事,他是不干的。
“大伯,眼下年节,商行也放假,我不到城里去。”
“那就把驴车借给大壮,反正他也会使,而且亲戚一场,总不至于糟蹋了。”
好话谁不会说呢,这若真的借了,那借的人便成了老大,他还得低声下气求他还车,再不然,云大壮把他的车卖了,他又能怎样,到头来还不是得一句亲戚一场的搪塞之语。
云胜华连忙转移话题,说道:“大伯,话虽是这么说,但我在城里可不是干半天活的。”
“噢,那就麻烦你帮大壮另找个闲散的杂活,也干半天,到时候随你一同回来,不就好了?”
这话一出,饶是张氏这么好的脾气也被气的冷下脸来,正如云若夏,“真是好大一张脸。”
云老娘的脸色也不佳,什么垃圾玩意儿,他要死就死,还把她儿当有求必应的活菩萨不成?难怪刘氏这次这般大方爽快,敢情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点儿好心也没安。
云老娘气的剜了一眼刘氏,刘氏因有云大坐镇,丝毫不惧。
云胜华淡淡回应道:“大伯,我没这个本事,帮不了堂兄。”
云大转眼看向正在吃茶的云老爹,一张亲情牌不出意外地亮了出来,“老三,咱们兄弟一场,向来我就没求过你什么,以往你在水上跑营生,我和二弟照看家中老人,也没说过一句怨言,最后还是分了你屋子和田地,是不是?”
云老爹愧疚地点了点头,正所谓父母在不远行,爹娘有几次发了病他是不在的,是云大和云二背着他们到城里去治病,最后也顾及云老娘生下云若夏伤了身子要吃药调理而没要他的钱。
他们三兄弟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是真的好啊。
“胜华在城里做了这些年,我也没拉下过脸要他帮忙为家里几个儿子谋工作,如今朝廷备粮,相信很快就要囤兵,你家有银子可免胜华去战场,可我没有啊。”
“你看啊,这一人半天就赚四十文,三个人就一百二十文,要是不能打些杂活,回来还能干半天活,这一个月就能有个三贯六百钱,我也满足了。”
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