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起身就叫来了韩助理,要韩助理去查。
薄嫣然一再拒绝,这才作罢。
·临走之前,薄嫣然只说:“哥,放过江晚意吧,江晚意跟我不一样,我还喜欢那个人,可是江晚意不喜欢你了。这么勉强下去,她是要用死来做解脱的。”
死。
彻底失去江晚意。
薄庭做不到。
留住她,跟放下她,她都做不到。
彼时,医院。
江晚意的情况得到了遏制,她正觉得一切都在好起来。
傍晚时分,护工推着她出去晒太阳。
刚下楼,就看见了江家的人。
江明杰知道了江晚意要跟薄庭离婚的事情,就彻底的坐不住了。
“你是疯了吗?脑子里面是装了个什么东西在里面,你不知道你要是跟薄庭离婚了之后,咱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江明杰气的指着江晚意的鼻子大骂:“总之,这婚不能离?”
江晚意以前向往亲情,会迎合会低头。
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让我不要离我就不要离?”江晚意好笑的看着江明杰:“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吧?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没本事的烂男人,年轻的时候靠着自己老婆,现在老了,开始卖女儿。还咱们家?谁跟你是咱们?”
江晚意的声音很大,大的周围的人都能听见。
江明杰本来就倒台了,有那么点小钱,还得每次都暗戳戳的去求薄庭。
要是江晚意彻底跟薄庭没有关系了,他这个老丈人指望着啃谁?
想到这,江明杰也不要脸了。
“不能就是不能!什么断绝关系,你是我的种!到死都是,都得听我的话!我们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江明杰不讲理了,胡搅蛮缠。
江晚意懒得多说,直接就要走。
可是江明杰哪里允许,上来就抓住了江晚意的手腕:“你现在马上跟我去给薄庭道歉!说你知道错了!你一个女人,指望着男人吃喝,薄庭给了你多少,你都不知足,一有点什么就闹着要离婚,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珍惜!去给薄庭道歉,立刻马上!”
“到底是谁指望着男人吃喝?你要不要脸啊!”江晚意被按住,动弹不得。
这时候江母也上前按住了江晚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江母跪在江晚意跟前哭:“晚意,都是妈妈对不起你,但是妈妈心里是有你的啊,你怎么都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真的不能离婚啊,要是离婚了,咱们家怎么办?女人都是有这么一遭的,男人的嘴管不住的,再说了薄庭没有亏待过你啊!”
“你妹妹实在不是人,她根本不管家里。已经卷钱跑了,早知道,妈妈就把所有都给你。妈妈爸爸之所以这样,都是被你妹妹,骗了!”
江晚意冷脸看着江母跪在自己面前:“哭吧,继续哭,你有精神哭,我也有精神看你哭。护工, 端点吃的来,我看着他们表演,继续,接着来!”
看着江晚意水米不进的样子, 江明杰彻底破防:“不知道好歹的小贱人,跟你说话你完全不会听是不是!”
巴掌就要打到江晚意的脸上,护工都没有来得及阻拦。
忽然,砰的一声。
江晚意就看见傅先生身边的容助理已经把江明杰提了扔了出去。
他像是个土豆一样,滚了出去。
抬起头来,满嘴的血。
江明杰不敢置信的看着容曜,容曜转身确定了江晚意是否安全,才跟身边的保镖说:“你们认准了这两个人,只要是他们,都不要让他们靠近江小姐。要是做不到,那你们就不用在这里留着了。”
保镖上前,二话不说,直接提着江明杰夫妻,把人扔了出去。
两人搞得十分狼狈,江明杰更是气的破口大骂:“长本事了,现在居然敢让人这么对我。一个离婚的女人,带着个孩子,上哪还有男人想要!这个蠢货,我怎么就有这么蠢得女儿!”
江母畏畏缩缩的开口:“要不然还是算了,我看现在她翅膀硬了……”
江明杰本来就无耻,此时更是一点脸都不要了,直接骂:“算什么算?这种事情你懂什么?现在跟我去找薄庭,跟薄庭好好说说,不管怎么样,先不要离婚才行。对了,你找时间让他们在一起吃个饭,我自然有主意让这个死丫头再也离不开薄庭。”
女人嘛,一个孩子拴不住,那就两个三个,孩子一多,到时候自然会想,孩子都这么大了,得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一来二去的,也就不想要离婚了。
医院里面那些女人促排卵的药跟针水都准备好,他就不信了,这个死丫头铁了心!
江晚意对此一无所知,只是被送上了病房之后,收到了消息,说是过几天江家的人在一起吃个饭。
江晚意再度把这个消息拉黑,最后看向了进来的容曜。
还没看清楚人影,江晚意就先笑着感谢:“容助理,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江小姐真是客气了,这件事情是我们先生让我去做的,你还是当面感谢吧!”
容曜的声音起,江晚意转头就看见了进来的男人。
傅寒声不再是一身白大褂,只是进来的时候,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江晚意大大方方的冲着傅寒声笑:“傅先生,谢谢你。”
容曜在这时候出去,病房里面,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江晚意跟傅寒声。
斜阳映照进来,披在两人的身上,有淡淡的温柔在江晚意的身上蔓延开。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了点滴跟前,为她输液。
看着药液流下来,低淡的嗓音才响起:“现在感觉怎么样?今后有什么打算?”
江晚意定定的看了男人好一会,主动的求:“我想要请傅先生帮帮我,让我早点跟薄庭离婚。他一直在拖延,我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顺利的跟他结束。对不起,本来已经麻烦您够多了。”
“你的事,对我来说。”傅寒声目光落在江晚意身上,没有多余的神色,只稀松平常到理所应当:“不算麻烦。”
江晚意为之一愣,忍不住的低下头去:“我……我不太懂傅先生的意思。”
成年人其实不用把话说尽的,所以江晚意用装傻来隐藏。
只是眼前的男人并不打算放过她。
反而在她跟前坐下。
他们离的很近,江晚意甚至一眼就能看见她坐在轮椅上的裤腿跟傅寒声的贴在了一起。
她催动轮椅想要后退,却被男人按住。
“傅先生!”江晚意一惊,抬起头来。
轮椅被一只大手按着,拉了过去。
“你觉得,一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朝着一个女人伸手,为她开绿灯,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