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明明是被金钱所动,面上却是一副“我完全是为你着想”的诚恳表情。
“你看啊!”
“他们家三代雇农,成分好得不得了!”
“许家小子还有正式的工作,是个放映员。”
娄母蹙眉。
她当然是知道许大茂是放映员!
还是他们轧钢厂里的放映员呢!
当初,许大茂能进轧钢厂当放映员,走的还是他们家的路子。
是的!
轧钢厂已经不是他们娄家的私人财产,可娄振华仍然是轧钢厂最大的股东。
若不是他们家说话,那么多人竞争唯一一个放映员的岗位,还真不一定能轮得到许家的小子!
女人仿佛看不到娄母不耐的眼神一样,继续“卖瓜”。
“他工作多年,放映了上百场电影,没有出过一次放映事故,放映技术有口皆碑!”
“就连领导,那也是看重得很!”
“每回招待上面的大领导,都要喊他去放电影!”
“这个,你随便一打听就知道!”
“就连他爸,也有正式工作,在电影院里当放映员。”
“老两口住在电影院分的房子里,许家小子自己一个人单住。”
“将来,完全不用担心有婆媳矛盾!!!”
“这个很重要!!!”
“我家女儿就是吃了这个亏!”
“你都不知道,她这些年受的都是什么罪……”
女人哽咽。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
“说起这个,我就控制不住眼泪!”
她连连摆手道。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什么呀?”
“不就是因为到了人家家,在人家的屋檐下生活,娘家再怎么心疼,也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更不能撕破脸皮吗?”
娄母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一点当真是说到她心里去。
她看中林阳,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父母双亡,家庭人员简单。
“更不要说,许家小子对咱们晓娥一片痴心!”
“晓娥嫁给他,你还怕她会受气吗?”
“我说句不当说的……”
女人凑到娄母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他们敢让晓娥受气吗?”
“你们家情况,跟我们家不一样!”
“许家小子在你们厂里工作!”
“但凡他们家敢让晓娥受一点气,咱们都能捏死他!”
娄母眸光狠狠地暗了一下。
这一点确实十分有道理。
许大茂的工作还在轧钢厂呢!
倒是比林阳,更好控制!
毕竟,林阳太优秀了,离开轧钢厂,还有无数单位等着、求着要他,根本威胁不了他!
可是……
娄母眼前闪过许大茂那张马脸,感觉眼睛被狠狠地刺痛一下。
再回想林阳帅气的脸庞。
惨烈对比,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把娄母心中刚冒出来的火苗瞬间浇灭。
娄母连忙摇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她暗暗告诫自己,冷静,不能被带偏了。
还是那句话,许大茂的深情,没有来由,更没有支撑他多年痴心不改的力量,她不信!
这些看似诱人的条件,只不过是许家想要攀附他们家的筹码而已。
这些年,娄家对外低调得很,赚的钱,恨不得全部捐了。
外人只道他们家不行了,落魄了。
许母作为他们家的保姆,却是知道一些内情的。
娄家家底厚着呢!
他们会起这样的心思,娄母一点都不意外。
因为有林阳这条后路,娄母清醒得不得了。
她哪里知道,在那个没有林阳的那个世界里,一年后,她和丈夫两个人明明看透了许家的心思,最后还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将女儿下嫁。
他们看中许家十分干净的政治成分,认可了许大茂在自家手下讨生活,随时能拿捏他的想法。
却没想到,结婚不过几年,他们的宝贝女儿就被骂作“不下蛋的母鸡”,许大茂更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到处和别的女人乱搞。
最后,不仅抛弃他们女儿,还要反过来举报、陷害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