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随着书意的商队返回了京城,同行的还有十几个举子,这些举子都是家中较贫寒的,家里本来就没几亩地,所以安王的新税法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现在的利益,蒋旭又劝解了一番,就站到了安王这边。
安王和宣平亲自见了蒋旭和书意,一番寒暄过后就说起了正事,“刚收回来的那三州怎么样了?民众可都安抚下来了?”安王问道。
这些民众在北胡手下生活了两年,能活下来的百姓大都是不敢反抗的,三州收复之初,安王就给蒋旭去了信,嘱咐他对这些百姓当以安抚为主。
忠贞为国之士自然应当敬重歌颂,但对这些普通百姓也没必要太过苛责,是朝廷对不起他们,让他们落入了敌手,朝廷不能不让他们自己求活路。
只要不是助纣为虐的彻头彻尾的叛徒,那些被迫屈服的民众是可以被原谅的,所以安王的政策是罪大恶极者依侓法办,对那些被迫屈服却没犯下什么罪行的不予追究,以观后效。
可当时西北军占据了三州,镇北将军府的政令根本无法施行。西北军手段狠辣,对那些叛徒一律斩首,包括他们的家人。
对那些普通民众也是态度恶劣,给他们安上了叛徒、软骨头的罪名,简直是当成了犯人,动辄打骂奴役,稍有表达不满者,就被扣上叛徒之名处死,民众们人人自危。
直到燕云十六州成为安王封地的圣旨到了燕云,蒋旭用安王府的名义才将西北军赶出三州,开始了战后安抚、重建工作。
“如今已无不妥之处,那些民众被西北军吓成了鹌鹑,得知是安王殿下的人接管三州后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哪还会生什么是非?”蒋旭回道。
“西北军如此草菅人命,总得给他们些教训才好。”宣平冷声说道,战场上本事不大,对付百姓倒有的是办法。
“沈国公很聪明,他带着心腹驻扎在了别处,罪名都被推给了城中的将官,将官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沈国公下的令,镇北将军府派人去问责,反倒帮他清除了异己。”蒋旭对此也十分气愤,却苦于找不到证据。
“治下不严也是罪过,无论实际功劳几何,他总是收复了失地的,不大大封赏说不过去,可大大封赏父皇也不甘心,正好将此罪名报上去,给父皇个理由。”安王冷声道。
沈国公一直想将国公之位变成世袭罔替的,安王给了他机会,可惜他心太大了,既如此,也就不要怪安王不讲情面了。
“学生临来前已经安排好了,自西北军退出城去我们的人就开始帮忙修复房屋了,而且有些伤残退伍的士兵选择了留在当地,再加上被看管服刑的战俘,城中人口已不再稀少。
解决了住房问题后,又给他们免费发放了农具,如今已将州城郊外荒废的良田全部开垦完毕。各种作物的种子也已准备齐全,只待天气回暖,就可发放种植了。
书意在各个城中都开设了粮铺、布铺、杂货铺等,已能基本满足百姓生活所需,同时还鼓励当地商铺恢复经营,对遵法正规的商铺减免了今年的商税,如今三州的街面上已开始恢复繁荣。”蒋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