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有南洋、东洋、还有西洋,海的四面八方都有国家,我们并不了解的国家。”宣平说道,怕皇帝不愿给出海许可,她可是做足了功课的。
“怎么不了解啊,海外那些五颜六色的野人也有来咱们这儿的,就在京城西边的聚胡巷住着呢。他们的国家可落后了,一个个的来了都舍不得走,千方百计地申请留下。”皇帝不屑地说道。
“父皇,落后是他们说的,我们的人可没去过,还不是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了,父皇也知道海上有多危险,他们能远渡重洋的来到这里,足以说明他们的航海技术比我们先进,那其他技术再落后能落后到哪儿去?”宣平反问道。
皇帝脸上露出沉思之色,的确,宣朝的船队从来没能到这么远的地方。
宣平看着皇帝的脸色接着说道:“父皇,儿媳从前好奇也去过聚胡巷,那些洋人可没有闲着,一直在试图传扬他们的宗教。
他们嘴上说着他们的家乡国土狭小、贫困落后,十分向往我朝的生活,但他们仍在尊奉自己国家的神明,并试图传播开来,而不是入乡随俗的改信道教或佛教。
他们绝没有背叛自己的国家,可为什么要说自己国家的坏话呢?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态度。
父皇,儿媳曾在镇北书院与那些孩子们聊过天,也曾与一些老兵聊过,许多燕云出身的人提起自己的家乡来都十分自豪向往,想到的都是美好。
哪怕他们的家乡连年战乱,是他人口中的苦寒之地,哪怕他们被迫背井离乡来到了繁华的京城,家乡仍是他们最亲切的地方。”
皇帝面色凝重,“你的意思是他们在说谎,为的是不让我们对他们的国家感兴趣,他们死皮赖脸留在宣朝,还有别的目的?老六,你怎么看?”
“父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三皇兄从前想建船队时也曾去聚胡巷打听过,那些洋人只说他们的国家穷,海上风大浪急,出海之人十不存一,只想把出海之人的心思彻底压下去。
可是父皇,船队出海所带回来的东西你也知道,不说别的,只黄金、宝石、香料,怎么能说海外贫困?
不但如此,从前军中粮食短缺时,儿臣还曾让船队从南洋采购大米北上,那里的水稻一年三熟,虽技术落后,但粮食却比我朝富足,只用一些瓷器丝绸就能换回许多粮食。足见海外贸易的好处。
儿臣府中的人还从南洋带回了一种薯类,听说是西洋人航海从更远的国度带回来的,可见他们本身从未放弃过对海洋的探索。
所以儿臣觉得建个船队十分有必要,不但能进行贸易,还能借贸易之名四处探索,至少我们要知道海外究竟有什么。”
“你回去列个条陈,看看需要什么东西,父皇给你们补齐!”皇帝的危机感上来了,当机立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