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他也认不出是什么。李老头床底下的大箱子里，不仅有无数剑诀，还有许多杂书，其中就有些记录是天材地宝的。

他当引路人那阵，把那几本杂书背得滚瓜烂熟，但还是没认这一汪翡翠般的泉水是什么。

“你醒了。”

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李十三抬头望去，只见一道人影缓缓走近，从声音能听出是个女声，只是在黑暗中却见不到真容。

在池水边晃动的萤火虫朝她簇拥过去，还有更多的萤火虫从森林里飞出来，甚至远方还有火光不断往这里汇聚。

它们汇聚成灯火，把这里照得比白昼还要亮，直晃得李十三睁不开眼。

过了半晌，李十三才适应了有些刺目的火光，向着萤火簇拥的中心望去。

是一个女子。

她的脚下，还围着一堆小兽。有松鼠、小鹿、猕猴、羚羊……有李十三认得的，也有很多他不认识的。

这些小兽叽叽喳喳地挤成一团，有的在嬉戏，有的则看着那女子，还有的，正带着好奇的目光看着李十三。

再看那中央的女子，白衣似雪，肤如凝脂，身姿挺拔。容貌算不上出众，但有一股超然的气质，好似不坠凡尘的神女。

白衣女子盈盈地笑道：“怎么？认不得我了吗？”

“是你！”李十三顿时清醒过来，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神女，而是那只救他的白鹿，化形的妖王。

白衣女子说道：“还不上来，要我拉你吗？”

李十三赤裸着上身，趟过池子，走到岸上。

女子先是递给他一套衣服。这是一套淡蓝色的短打劲装，颜色有些发白，估计是有一些年岁了，衣服上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草清香。

女子开口说道:“这是他曾经穿过的，就是不知道你穿合不合身。”

“他？”李十三下意识地问道。

女子转身，驱散围观嬉戏的小兽，只留下一一团萤火虫照路，示意李十三跟着她，开始在林间漫步。

她缓缓开口，吐出三个字，“李青临。”

“李青临？”李十三先是有些疑惑地念了一遍这个拗口的名字，忽地反应过来，李青临，是李老头的名字。

女子扯下一片树叶，在手里把玩，说道：“你，是他的后辈吧。”

李十三恭敬地回道：“前辈，我是他的弟子。”

女子走到他身边，凑近用鼻子嗅了嗅，笑道：“那就是了，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孩子，被他抱在怀里，没想到转眼都这么大了。”

白衣女子身上有股香气，花草的清香，一直往李十三鼻孔里钻，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动作，向后退了两步，说道：“请问前辈和我师父是何关系？”

女子弯下身子，摘下一朵如蓝蝶一般的小花，答道：“我和他可是至交好友，当年他横渡荒海惊动龙尊，被边境四王一路追击，还是我把他保下来的。”

“多谢前辈。”李十三行了个礼，感激地说道。这样算下来，面前的这女子救了他两次。

“别这么拘束，你是他徒弟，就是我罩的，龙尊来了也不管用。”

女子将手中采集的几片花叶递给李十三，看着他右手上的黑印说道：“你右手上的伤口是被幽狼咬的，幽狼牙齿中有剧毒，把这几种药草揉碎掺着泉水涂在伤口上，两三次就能彻底祛除。”

“你先好好休息，我找机会送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