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牛彪的弟弟牛权。
牛权早年尽干些抢杀掳掠的勾当,却因手段够狠,成了京县知县大人的走狗。
本在邻村收保护费的他,一听哥哥被杀,便立即带着一帮人来兴师问罪。
白梅芝和张珍华连忙赶到林清之房里,见他仍在昏睡,便心急如焚。
现在根本无处可逃,该怎么办呢?
忽然,林夫人从另一间房里走了过来。
“别叫醒他!白姑娘,多谢你收容我们,还请你暂时替我们照顾一下云生这个孩子,我和珍华去解决外面那些畜生!”
白梅芝和张珍华这才转过身子来,看见林夫人掏出一块印信,正是吏部尚书林甫民的印信。
张珍华点了点头,转身对白梅芝说:“没错!白姑娘,如今只有报官这一条路可走了。我们林家绝不能害你,无论是什么结果,都得我们自己去面对!”
说罢,张珍华便将自己仅有的一些金银细软,藏在了床底下一个盒子里,全数托付给了白梅芝。一旦她们出了事,便让白梅芝带着孩子和林清之一并逃跑。如果平安无事,则回来相聚。
白梅芝忍不住泪流满面,只好点点头,眼看着二人离开。
屋外,牛权仍在聒噪地大喊大叫。
“林清之,别装死!你再不出来,爷就要硬闯了!”
却见林夫人将门一推,一挥衣袖,神色凌厉。
“别喊了!人是老妇杀的,有什么都冲我来!”
牛权见状,又好气又好笑。
“你个老婆子,就凭你,能杀得了我哥?赶紧把林清之给我交出来!”
林夫人从怀里拿出林甫民的印信,面红耳赤地颤抖起来。
“你哥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竟然敢打当朝吏部尚书的儿子,还要轻薄林家的儿媳妇,死一万次都便宜了他!怎么样,就是我拿匕首捅死他的!有本事就见官去!”
什么?吏部尚书?岂不是之前多次听过的那个讨人厌的清官林甫民?
牛权一听,便上前仔细辨认起印信,不禁有些害怕。
但一想,京县知县闻人琛向来对林甫民这类清官深恶痛绝,又是林家杀人在先,自己怎么也不会吃亏,便狡猾一笑。
“行,那咱们就见官去!让知县大人给判个公道!”
到了公堂,牛权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说了一遍,京县知县闻人琛一时沉默不语。
张珍华上前一步,义正言辞。
“大人,我婆婆是救人心切,误下杀手!牛彪身为保正,不仅知法犯法,还残害朝廷命官之家眷,更是罪加一等!还请大人明察!”
闻言,闻人琛一拍惊堂木,怒斥牛权。
“混账!牛权,你哥哥牛彪知法犯法,残害朝廷命官之亲眷,死罪难逃!你还敢狡辩?!来人,赏他十大板,以示惩戒!”
张珍华和林夫人顿时喜极而泣,自以为遇到了救命的贵人。
牛权一脸难以置信,直到衙差将其架起来,准备行刑,他才哭喊道:“大人啊,你别忘了,我是谁啊!我可是知道很多……唉哟!”
没想到,闻人琛被这句话直接激怒了,心想,这家伙本来就知道太多,现在杀了正好。
“混账东西!简直不知好歹!别打了!来人,将其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等到衙差们将挣扎的牛权拖了下去,张珍华和林夫人连忙跪下。
张珍华眼含热泪,感激涕零道:“多谢大人明察秋毫,还我们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