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渊脸色阵阵发白,靠坐在亭子里的摇椅上,神色满是怆然。
如果说,柳建文几年前从国外带回来的盆栽,还可以说是无心的话。
那么这柳家二爷柳文旭亲自督造的亭子,里面藏着这等歹毒之物,又当作何解释?
柳文渊拍了拍摇椅扶手,苍凉一笑,“这么说,我在院子外专门打的那口井,恐怕也……”
“应该只是投放了一些重金属。”萧良平静道。
柳文渊缓缓闭合双目,苍老的眼角,两滴浑浊的泪水滚落。
“这帮畜牲,老夫究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值得他们算计几年,也要置我于死地!”
这个问题,他得不到一个答案。
亦或者,答案就在明面上。
柳文渊这棵参天大树倒下,这一脉就会走向没落。
另一脉就可以占据主导,成为柳家真正的主人,而不再是外人所说的旁系。
柳建城忽然遍体生寒,“上次去甜蜜蜜,还是柳建文带我去的,就是那一次之后,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舒服,才得了这怪病……”
柳轻舞眼中厉色一闪,寒声道:“爷爷,他们这是想彻底断了我们这一脉的根。”
柳文渊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苍老的脸上仍有悲伤。
但毕竟是经历过几十年风雨的老人,在短暂的失态后,便镇定了下来。
他目光感激的望着萧良,唏嘘道:“多亏了萧小子,否则的话,我一死,建城也很快不治身亡。
到那个时候,轻舞一个女孩子,和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恐怕活下去都难。”
柳建城勃然大怒,“爷爷,我去找他们,为咱们这一脉讨回公道!”
柳轻舞伸手拉住他,“你别冲动,这件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让他去吧。”
柳文渊眸中精芒一闪,寒声道:“我们也去,我倒要看看柳文旭这个孽畜,还敢不敢心安理得的叫我一声大哥!”
这么多年来,柳文渊对柳文旭的子孙后辈,始终视如己出。
甚至一度规划着,等柳轻舞嫁了人,就让柳建城带一部分财产独立出来,将柳氏集团交给柳文旭一脉。
因为他很清楚,柳建城是个纨绔,集团交给他迟早会垮。
但是这一切,都要等到他合上眼睛的那天。
只要他还活着,就始终是柳家的定海神针,就算为了自己的子孙,也绝不会家族大权交出去。
柳轻舞眉头轻皱,搀扶着柳文渊起身。
柳建城一马当先,朝着柳文旭一脉所在的东院走去。
几分钟后,柳建城大步走进院子,冲着眼前的别墅喊道:“柳建文,柳建德,你们给我滚出来!”
他话音落下,别墅里,走出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壮年男子。
身后,柳建德和四个青年紧随其后。
五人都是二爷一脉的晚辈,最小的只有十几岁,最大的便是为首的柳建文。
柳建文笑眯眯道:“建城,什么事发这么大的脾气?”
柳建城咬牙切齿道:“你个王八蛋,竟然故意找有病的女人害老子,还有你们这一脉,全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柳建文笑容微微一敛,淡淡道:“建城,都是一个祖宗的子孙,你这样指着孙子骂祖宗,有点过了吧?”
柳建德脸上,也不复往日的谄媚,反而挂满了冷笑。
“柳建城,说话要有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大哥害你?”
柳建城勃然大怒,再次指着别墅怒吼。
“放你娘的屁,让柳文旭那个老狗也出来,交代清楚他是怎么下毒害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