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带着两封信来红军办找到叶将军,和他详细汇报(见注释)。
“好,这些情况对我们掌握他的心理和思想非常有帮助,真是太好啦!”叶将军高兴地说:“既然他有了对话的愿望,那我通知对方,安排个时间再谈一次。”
“这两封信……,尤其给太原那封,你们不看看吗?”季同问。
“呵呵,不看了,无非是拉拢,要他集结兵力放在黄河岸边做出威慑的样子来,既是对我军,也做给河南看。”
季同佩服地竖起拇指,叶将军笑了:“他那套小算盘,十年仗打下来我们早就熟悉得不得了,没什么稀奇!
不过,你也该谢谢他,给了你个去苏区参观的机会,而且还是名正言顺的信使身份,很难得!”
当季同高高兴兴回到长亭旅舍,第一眼看见蹲在门前的秦大哥。“唉呀,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等?”季同上前拉住他问。
“唉,这几天我不知道你怎样,又不敢来找。今日见到掌柜他说你早回来了,可里面有个当兵的,他不让我进去。”老秦不好意思地回答。
“哦,那个是警卫,我和他说下,今后他就不会拦你。”季同说着看了眼身后跟随的老刘,对方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季同便招呼他进屋聊。
掌柜已经在柜台外面迎着,见了他鞠个躬:“陈长官,您回来啦?”
早上季同出门前掏出手帕擦靴子上的一小片污迹,老刘在身后瓮声瓮气说:“已经很亮了,还擦?”
“他对着装要求很严格,不能有丝毫马虎!”
季同说完出门上车,没注意到掌柜听到那三个字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这就是为什么看到季同回来,他完全一副毕恭毕敬姿态的原因。
“陈长官,今天有封信送来。”
“啊?在哪里?”季同很惊讶,怎么会有人在西安城里给自己送信?
他从掌柜手里接过那封信,示意秦大哥先坐下等等,自己打开信瞧着、瞧着愣住了,抬头问掌柜:“这是什么人送来的?”
“一位少校先生,嘱咐说一定送到你手上,要是今天没交到你手上,他明早过来取走。”
季同再看看信,拿起信封瞧,见里面有张照片,拿出来看看,背面写着花田晴美四个字。
这封信正是叔仁写的,他在信里把花田母子的事情说了,托季同设法去找她们。信上并说有友人随侍西安,信请他带去交付。
这么说……南京或上海来人了?季同心中惊异,但他已经没心思想这些。
自己去陕北和山西,必须立即出发,可以用来找这对母女的时间并不多。
他迅速思考了一番,按着信上写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却没人接。
于是季同问掌柜要来黄页,从上面去查到那个号码应对的地址,记下来问:“秦大哥,这个地址离这里远吗?”
老秦不识多少字,听老刘给他念了一遍点点头:“不算远,这地方在中山门外,离八仙宫很近。从这里去只要沿着东大街一直走就可以。”
“好,我们现在去一趟。”季同说。
“可是……,马上天就黑下来了呀?”
“不要紧,秦师傅你带路,咱们开车去很快!”刘班长说完和留守的卫士低语两句,出门去发动车子,这车是刘秘书拨来专门借给季同用的。
老秦坐在前面,季同在后排,车子迅速向中山门开去。因为有副司令官邸签发的通行证,所以很快出城。
倒确实如老秦所说,那条巷子离着八仙宫很近,一会儿功夫就到,天却还未黑下来。
“庙前巷25号,就在这里!”老刘手指着一个院门叫道,说罢上前拍门,却无人应答。“有人么?”大嗓门一下子传遍了半条巷子。
“长官,你们……找这家的?”旁边院门里有人伸出头来问。
“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家三口?有个十来岁的女孩儿?”
“是呵,据说男的还是个大学问家呢。可惜啊,夏天得肺痨死了!”
“那,剩下的娘俩呢?”季同赶紧问。
“咳,那女的非要服侍他男人不可,结果自己也染上了。一个月前房东不肯再让她们住,听说俩人都去了八仙庵里……。后面的事情可就不清楚啦!”
“可恶!”季同狠狠跺脚。
“天快黑了,不管怎么说,要找人就得抓紧。”刘班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