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意轻笑了一声后,把手中的灯笼交给了江婉莹。是啊,她可是个怀有身孕的人,这灯还是让江婉莹来拿吧:“有什么可忌讳的,该做的准备我都做好了,若是这孩子还不给面子,那也不配做我的孩子了。”
江婉莹闻言,梁书意在她心中的光辉形象不由得又高大了几分:“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大胆的迈开步子了正好,我其实也想见识见识,清凉王对待犯人的手段。”
梁书意提醒道:“羲和应该无事,倒是你,做好心理准备吧,从接下来的场面里,你将会感受到完全不一样的王砚舟。”
……江婉莹表示,再怎么可怕,也不过只是牢房而已,最多就是刑具有些新奇而已。然而,才踏入这阴冷黑暗的地牢,江婉莹就感受到了一种令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的气氛。
一步步走进地牢之后,江婉莹没有看到任何刑具,接着烛火微弱的光芒,她只看大奥地上一堆连着一堆黑漆漆的东西。定睛一看,这些东西,是食物还有排泄物长期混合而成。要不是因为现在闻不到任何气味,也许,她还能从这可以脑补出来的骇人气味之中,问道血的味道。
根据梁书意的介绍,这地牢从她知道,且能随意进出的时候,就只关过两个人。等她们三人在一间牢房前停下脚步的时候,梁书意接过江婉莹手中的灯笼后,取出里面的蜡烛,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
这蜡烛好像是特制的,才点燃的时候不过是十分微弱的光芒,和寻常蜡烛没有多少区别,可不过一息,这烛火的光华却是突然扩大,将这小小的方寸天地,彻底点亮了。
布满污泥的牢房一角,蜷缩着一个小小的人,那已经长久没有打理过的头发,在时间的鬼斧神工还有诸多外因的协同努力下,已经成了一块块的“裤带面”。在感受到眼前那强烈的光亮之后,蜷缩成一团的人,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后,猛然站起身来。结果却因为身体的缘故,在一阵晕头转向之后,直直的扑在了地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巴和鼻孔里已经被那些令人望而生怖的污泥给填满了。
在那强烈气味的刺激下,牢房中的人半跪在地上,有些痛苦的捂着肚子疯狂的呕吐了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的江婉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也好像是吃了一嘴恶心的污泥一下,差点没跟着阿鸢一起吐了起来:“……!”
羲和现在不仅看不到,也闻不到任何气味,不过听江婉莹的动静,她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看不到。
三人中,最淡定的人,当属梁书意无疑。这地方虽然她也是第一次来,不过那丝毫不畏惧的高傲姿态,却让牢房中那虚弱非常的人,原本空洞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
“阿鸢,许久不见了。”
可能是太久没正常说话,只能自言自语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别人这样叫过自己,眼下的这个人已经和个疯子差不过了当年那聪敏灵动的样子,已经被时光磨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