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顺势前倾,几乎与她脸对脸。
禹秀薇被米月欺负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连躲都没躲。
两人鼻尖对鼻尖,米月伸出手,捏住禹秀薇两侧白皙脸颊,轻轻扯了扯,笑道:“记得去了外地,别见着俊俏公子哥儿走不动道,移情别恋就好。不然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我,就得便宜那些闺家小娘子了。”
被他这么一打趣儿,那份临近分别的伤感顿时消散不少。
禹秀薇拍掉在自己脸上作怪的双手,翻了个白眼儿,“英俊你个大头鬼。”
两人又说笑片刻,看了看天色。
米月起身,拍了拍屁股,“明天一早我就不送你们了,受不了那份跟生离死别似的光景,记得早些回来,如果路过我们家乡,给我爹娘捎个话,我挺好的,不用担心。”
说完, 米月就此离去。
原地,禹秀薇看着那愈行愈远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心底忽然涌出一抹莫名其妙的伤感。
不知所起,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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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
在那座小河岸边的学塾内。
本该是主人的张夫子有些头疼。
都说喝酒不劝酒。
现在倒好,对面这个年轻人自己劝自己,拦都拦不住。
米月一连喝了两壶张夫子珍藏好酒,面色如常,眼神格外明亮,只是身形歪歪倒倒,说话都大着舌头。
“夫子...我应该开心....对吧?”
“毕竟....嗝~她找到了自己的路....是好事....”
“...可是...可是我为什么....嗝~心底会冒出个....自私的想法....这样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张夫子没搭话,默默将痰盂往米月身前推了推。
有人喝酒是高兴,求个畅快。
有人喝酒是伤心,与自己苦诉真话。
张夫子觉着自己活得应该足够久了,米月不是第一个在他面前耍酒疯的。
只是以往,张夫子都是一巴掌一个,打昏了清净。
可如今,面对这个失意的年轻人,张夫子怎么都下不去手。
世间文字八万个,唯有情字最扰人。
这场原本是谈天说地的酒局,最后变成了米月的自斟自饮,醉话一箩筐。
彻底醉过去前,米月断断续续呢喃道:“明明...就在身旁....怎么距离越...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张夫子没取笑年轻人的痴情,双手拢袖,看向澄澈夜幕,自言自语道:“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得到什么就得失去什么,有时候不管你愿不愿意,喜不喜欢,总得选,总会...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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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这两章有些赶了,情绪和人物刻画都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