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再修改了十一章的违规之后,这本书放出来了,新年新气象,龙年开始正常更新,大家可以加一下扣扣群啊,三妻四一二三四五酒,小万是个话痨,每天都会在群里聊天的,小声说一嘴,新书已经提上日程了……祝大家龙年大吉,爱你们。)
青矜的木剑洞穿王翡手掌之后,其上涌动的雷法将他整只手掌殛成焦炭,好似一抖就碎。
但雷浆流淌的木剑本身之上也是留下了一块干褐之处。
之后青矜却是直接施展飞身托迹的手段,隐于天地之中,遨游四海之内,不可知,不可查,不可观,存在于世界,却不见于世界。
王翡却是凭借着一剑的纠葛,拨草寻蛇,轻易感知到青矜道友的所在之处,身后戴平顺势松开曳影剑,任由何肆调度。
顿时数千飞剑悬空,密密麻麻,影影绰绰,圈禁战场。
王翡手中劫灰枪乾坤一掷,枪身脱手瞬间,烛天和苏枋转瞬又至。
王翡此刻手无持握,自然是疲乏时刻。
戴平御剑挡住苏枋,项真也是直接一拳砸在烛天面上,使其头顶妙花枯萎,花开顷刻的神通,仿佛真就弹指芳华,烛天身形被砸入地面。
却有阴神留在原地,攻敌必救,一拳打在王翡胸膛,直接穿过血肉,想要握住那颗心脏,将其轰击碎裂,却是落在空处,是王翡直接自行撕开胸腔内部血肉,将心脏挤压偏移,腾出一个空洞。
王翡与那劫灰枪的联系瞬间因为烛天的插手而被打断,只是他面上笑意不变,轻描淡写说道:“你应该对准我的头的。”
自然是一句有恃无恐的挑衅,要他死还不容易?却是人死万事空,将他们这些谪仙舍了脸皮不要的下场变成竹篮打水。
只要他们还觊觎这副身体,王翡或者说何肆的身躯,就是最不该死的。
王翡血肉模糊的右手伸向空中踅摸,曳影剑自然落在手中,使一招砥柱剑法,气机如奔流冲散烛天阴神。
黄河倾落九天来,砥柱三山立欲摧。
砥柱剑法,亦能演化洪海伟力。
李且来的剑法,留在何肆身上倒真是明珠暗投了,王翡拿来用,才算不辱没。
劫灰枪上纠葛的气象再也抑制不住,轰然炸开。
气浪掀翻众人,首当其冲的青矜道友,因为烛天的出手相助,侥幸只是折折了一条手臂。
不过气血翻涌,灵气逸散,手持的木剑也是翻飞出去。
王翡身形出现青矜面前,身上握着龙雀大环的血手落下,干脆利落,斩讫报来。
人首分离,王翡面色忽然变得阴沉。
他最后还是不知道这位道友的真实身份,却知道他这是主动求死。
这是要用一条根本不算性命的性命来恶心他?
意思不是我杀了你,而是你不玩了?
呵呵……
王翡伸出左手,轻轻抖了抖,焦黑的手掌就像余烬熄灭的柴薪,簌簌抖落炭灰,只剩下其中颇梨色的骨骼。
王翡用左手五指攫住那颗空中翻滚的头颅。
掌中经脉具现,青红交织,头颅隔空燃起血焰,化作一团血食落牵引,没入有血肉的骨掌之中,缓缓蠕动,再生一只没有肌表的鲜红手掌。
王翡攥了攥手,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整挺好,虽然真的假不了,但是能用就行。
王翡顺势出手将那空中坠落的炸烂大半胸膛的无头尸身也炼化成一团血水。
随着血食入体,王翡却并未得到那种充裕满足的快感,眉头微皱,然后转头用一双血眼看向朱全生面前的庄欢,语气平淡道:“好手段,自己人吃自己人,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做到的?”
庄欢笑道:“感谢青矜道友让道,眼下的我,应该比烛天道友的道行还高些了。”
王翡一脸淡然,别人技高一筹,截胡了这一波灵气,再跳脚就显得他很没品了,他看向项真,说道:“项叔,那她就麻烦你了。”
朱全生却是直接开口拒绝,“不用帮忙!”
王翡点点头,没在说话,不管朱全生是死要面子,还是真求死,反正求仁得仁他,他要是入了三品,那真是必死无疑。
项真伸手召回那杆失落的劫灰,自己也如同一个失落之人。
与吴殳的枪法较量,输是意料之中的,但输得如此彻底,却是意料之外。
好一个沧尘子啊,传闻他是世间第一个二品武人,李且来是第二个,现在看来,李且来现在境界几何,犹未可知,可吴殳,或许可见一斑了。
这位出手的话,保全何肆的性命估计是有点悬了,除非李且来也出手。
好在李且来会不会出手这点,并不存疑,只是有两点担心,一是担心他出手的时机,事前事后,天差地别;二是担心李且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就算他足够强,强如沧尘子吴殳,但不还有“人强胜天,慎避勿当。天反胜人,因与俱行”的古训吗?
项真虽然自觉差那沧尘子许多,但在场谪仙,倒是无所畏惧。
之间他托大般将刚回到手中已经可以如臂使指的劫灰枪砸入那烛天先前坠落的无人空地,只是为了拨草寻蛇,找寻烛天的真身。
他本就无惧无畏,自然不怕兵器离身,要是有谪仙觉得这是攻敌以弱的好时机,呵呵,何为踢到铁板,一试便知。
王翡虽然知道烛天大致方位,却是不好直接相告,毕竟自己现在是何肆。
如意焰花上师此刻口吐梵音般说出烛天所在,大黑天统御无量鬼神,有骈四曰:明有日月,幽有鬼神。日月照物,鬼神依人。明由物显,幽由人陈。人物不作,幽明何分。
飞身托迹的神通在其面前,自然无所遁形。
此言一出,王翡对他更是忌惮几分,这密宗和尚,有些厉害啊,他就差不是化外之人了,本身却也是个不知活了几世的“转世活佛”。
不过自己这边的帮手越厉害,王翡的底气只会越足,他恶鬼一般狰狞的面色轻松几分,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再“送走”一位青矜道友后,虽然大部分灵气都被那庄欢获得,但自己的霸道真解也是再上层楼。
有些违心地说,现在的局面是六对五,已经开始崭露优势了。
毕竟武人气机是四气交织而成,若非竭泽而渔,该是生生不息,而谪仙人身上的灵气,都是从化外借的,用一点就少一点,没有量入为出的机会,只得是精打细算。
所以此番仙凡作对,一开始就陷入焦灼的话,之后的形势便不难判断了。
只是后来者还有几人,王翡也未能预料。
再者说智料隐匿者有殃,这样至少比揣着明白装糊涂玩起来有意思。
可以肯定的是,暗中隐匿的谪仙应该不多,毕竟自己也是谪仙,自然知道这临时搭建的草台班子有多么的离心离德,有谁会这般高尚,甘心为他人作嫁衣裳?
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王翡松开曳影剑,物归原主,同时说道:“戴老,那位狗日的仙子就交给你了。”
戴平郑重点头。
正此时,西面却是传来一声沉闷的动静。
自古以来,凡人都是登高望远,何况此刻都不是些脚踏实地的凡氓,自然能看到西面升起的烟尘。
随着‘何肆’这个本该被保护着的角色不讲道理地直接入局,调虎离山也就成了多此一举的算计。
现在情形,不言而喻,所谓谪仙,真是下作。
项真没再去管那烛天,看向王翡,问道:“要我回去吗?”
王翡摇摇头,似乎咬牙下定决心,说道:“不用,我相信老赵,咱们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起码再杀一人。”
项真想了想,目光自然落到那苏枋身上,说道:“这点倒是不难。”
柿子都是挑软的捏,这道理,谁都懂。
王翡低声说道:“她不能死,她和吴殳的关系匪浅。”
项真摇头,短暂时间便是重拾心境,淡然说道:“这世上就没有一定不能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