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烟直到晚上躺在了床上,才反应了过来,明明自己是有意识的控制着与祁闻宴的相处的,怎么还不知不觉的应下了祁闻宴的邀请?
但是应都应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她也总不好再临时反悔。
刻意提醒了一下自己,一定要注意相处的距离后,虞烟也就睡过去了。
——
或许是失而复得,虞烟几乎寸步不离的陪着外公,度过了几天珍贵的相处时光。
她跟着外公学做菜、学制茶;
给外公拎着小竹篮,陪他去捡菌子和野果;
照顾外公养的大黄狗、两只大鹅和几只鸡......
除了总是来串门,一起玩的小五和祁闻宴外,虞烟几乎没有再见到其他人。
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
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她表现的就像是自己只属于这里一样。
直到一个星期后。
刚刚下过了雨,地面还有一些湿滑。
虞烟本来不想让外公上山的,但是老人家显然兴致极好,非说来采摘最新鲜的菌子。
她拗不过,只好陪着一起。
茶园后的更深处的山里,雨后的山林,格外的清新。
地面湿漉漉的,没走两步,就打湿了雨靴。
不过一夜时间,雨后的菌子就像是喝饱了水一样,纷纷冒出了头。
鸡枞、铜绿、牛肝......
走两步就能看到一颗。
今天不止虞烟和外公,小五一家带着祁闻宴也来了。
一行人在山里捡的不亦乐乎,没一会各自的竹筐就满了。
虞烟也正准备炫耀自己战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和其他人脱离了。
当然,走丢是不至于的,大概率喊一嗓子,都能听到。
只是树木遮挡了视线,看不见罢了。
就在这时,祁闻宴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
他径直走到了虞烟的面前,高高大大的男人,在乡下几天,已经脱离了最开始的精致。
穿着一身舒服的休闲长裤长袖,踩着胶鞋,还背着竹筐,如果不是那张脸,样子几乎和山下的茶农无异。
他站在了虞烟的面前,看着她,犹犹豫豫的,似乎不知道如何开口一样。
虞烟挑挑眉,“怎么了?找我有事?”
“嗯,有。那个,我有话对你说。”
虞烟摘菌子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菌子扔到了竹筐里。
“什么话,你说吧。”
她心里的忐忑,一点都不比眼前的祁闻宴少。
说实话,她已经猜到了祁闻宴想说什么。
她又不是傻子。
这几天祁闻宴对她的特殊,虞烟又如何会感受不到呢。
只是他不挑明,自己更不可能说出来。
尽管这几天的相处,祁闻宴所表现出来的所有,点点滴滴,除了没有属于宴闻祁的经历和记忆外,几乎与他没有任何的差别。
虞烟不得不时刻提醒着自己,两个人的不同,才不至于让自己的在面对着祁闻宴时恍惚。
“我...虞烟,其实我跟你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飞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