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弋看着走远的身影,脚下意识向前走了几步,黑眸划过几分不知所措。
她是不是生气了?
大手握着纸袋缓缓收紧,骨节上刚结疤的伤口又挣裂开来,陆谨弋像是没有察觉到疼似的,黑眸一直盯着温允禾离开的方向。
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他今天一直小心避着温允禾,消息也没敢回,生怕她再看到他满脸狼狈的样子。
他不想让她担心。
但是刚刚......
.....她好像根本就没注意。
黑眸有一瞬黯然,身侧伸出一只手来,“陆同学,你...受伤了,擦下药吧。”
苏年小心的咽了下口水,抬眸看了一眼,就被吓的低下头,不敢再看。
陆谨弋周身气势骇人,无视她的话,抬脚离开。
直到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苏年僵硬的抬起头,手指紧攥着药袋。
连这些也不肯接受吗。
过了一会儿,像是下了某些决定,转身走进教室,又决然离去。
随着她渐渐走远,教室后排桌上多了一包药。
......
温允禾没有回教室,清冷精致的小脸微微泛白,她脚步有些凌乱,从学校超市走出来后,去了西侧教学楼。
走动间,被风吹过的深格裙摆陡然多了一抹暗色。
陆谨弋在食堂转了两圈,没有看到想见的人,喉咙有些发紧,聊天框的字被他删了又删,那些话到底没发出去。
他转身准备离开,余光中闪过一抹身影,黑眸微眯,夏雪?
夏雪腿还有些不自然的跑出食堂,一边小跑一边回消息,转眼就不见了。
陆谨弋想到什么,快速发了条消息,问温允禾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过了几分钟,聊天框还是没有动静,就在他忍不住要动作时,手机响了一声。
温允禾:我没事。
陆谨弋眉头松了松,不是她就好,心里却隐隐浮现几分担忧,他抬脚大步离开食堂。
无人的厕所——
温允禾脸上布满冷汗,唇色有些泛白,抓着洗手台的小手微微发紧,她离开教室后就觉得不太舒服。
小腹一阵阵往下坠,带着熟悉的痛感,温允禾几乎要站不住。
上辈子每次来例假,就跟上刑一样,没想到这辈子它也跟着来了。
温允禾苦笑,右手紧紧按着小腹,好似这样能缓解些疼痛。
咚咚!
反锁的厕所门被敲了几下,“允禾!允禾!快开门!”门外传来夏雪急切的声音。
温允禾艰难的动了动腿,一阵汹涌袭来,光是洗手台到门的这几米距离,她就走出一身冷汗。
咔嚓——
门被打开,夏雪快速钻进来,然后重新反锁。
“允禾!你怎么样啊,我...我跟老师请假,咱们去医院。”夏雪声音隐隐带着些哭声。
不怪她这样,实在是温允禾看着就跟下一秒就晕过去一样。
被虚汗浸湿的头发被她有些凌乱的挽在脑后,露出的小脸全无血色,唇上被咬得血迹斑斑。
夏雪赶紧上前扶住她,“你这样还能换衣服吗。”
温允禾从她手中拿过纸袋,安慰的对她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哭什么,我就是肚子有些痛,又不是得绝症了。”
夏雪抬手抹了把眼泪,瘪瘪嘴,“快说呸呸呸!什么绝症不绝症的!”
温允禾有些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脚步虚浮的进了隔间。
十分钟后,门板被敲了敲。
“允禾!允...呜呜...你没事吧,你怎么还不出来。”
夏雪急得眼泪直掉,换个衣服要这么久吗,允禾是不是出事了。
温允禾缓过一阵,拿着纸袋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