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死就死吧!”
顾岑拿起桌上比他命还苦的美式咖啡,喝了一大口。
烦躁的心情瞬间好了大半!
“突然感觉上班没那么苦了,哎呀,真不错,备个课吧,也不知道那群小崽子们能不能完成我布置的任务。”
……
下午五点半,拖着疲惫的身躯,准备回家的顾岑,在经过附近的一个小巷时,被里面传出的声音吸引。
“滚开……”
“老实点,再敢告诉老师,我打不死你!”
……
皱了皱眉,顾岑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小巷子。
啧!
狗就狗吧!
我家二狗子还挺可爱的!
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打脸,只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为什么每次这个家伙被人欺负,都会被他遇到?
顾岑站在巷子口,远远的打量了他一番,很想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老是被人欺负,还不还手。
啧!
肮脏逼仄的巷子里,一个少年倔强的靠在墙上,头发被一个人抓在手里,被迫仰着头。
旁边围着四五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眼熟。
顾岑把肩上的琴拿下来,靠在墙上,冷着脸踱步走到几人面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一人。
“谁踏喵的踢我?找死……呃……”
“怎么又是你?阴魂不散啊!”
“你丫的在他身上装定位了?”
“还不快滚?”
“呃……”
几人面面相觑,吴迟不甘的瞪了靠在墙上的人一眼。
“我们走!”
顾岑斜倪了一眼仍然保持着靠墙姿势的某人。
啧!
又是这幅表情。
看着就觉得烦躁的要死,顾岑皱起眉头,眼睛定格在他的左手上。
他的手在流血!
但是,他仿佛不知道一般,管都没管,只半合着眼睛,望向前方,像是没有灵魂的芭比娃娃。
顾岑拉过他的手,把外套脱掉,系在他手上,为他止血。
“为什么帮我?”
手上包扎的动作一顿,顾岑抿了抿唇,抬眼直视他。
“别多想,我是怕你在我面前流血过多身亡,我要负法律责任!”
“……”
玛德!
还是好奇!
“别人打你,你为什么不躲?”
“为什么要躲?”
顾岑额上的青筋跳了跳。
玛德,有点后悔了!
这人是踏马的有病吧?
“你是不是傻?正常人会站在那里任人打吗?都是要反抗的好吧?只有傻子才会这样,我看你也不像傻子啊!听别人说你在学校还挺出名的,每年都能拿到奖学金,话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比如喜欢被虐什么的……”
凌枫脑海里闪过杨红梅第一次扬起手打向自己的样子,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的掐痕。
痛吗?
大概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凌枫摇了摇头,因为长期被后妈家暴,产生的心理上的疾病,对于他来说,这个病未尝不是好事,至少,那些落在身上的巴掌,扫把,擀面杖……
通通都没了感觉。
如果非要说不好的方面,那可能就是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也会减弱,别人欺负他,他也不反抗,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更感觉不到恐惧。
“顾岑”
“干嘛?”
“你很闲?”
“什么意思?”
“很闲的话,就去报个老年兴趣培训班,或者跳跳广场舞!”
“我靠,你踏马的说谁老年人呢?”
“你”
凌枫说完转身就走。
“我靠,你丫的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哪点像老年人?老子今年二十多岁,正是青春有活力的时候,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你这个没表情,没人性的臭家伙才是老年人吧!就你这个招人烦的讨厌样子,一天被打八百多遍都是活该,下次老子再遇到,绝对踏马的给你补两下,让你知道什么是社会的毒打!”
顾岑气的跳脚,在体内的暴躁因子开始出来作祟之前,插上耳机,里面响起秋枫读诗的声音。
总有一个人要醒着
活在那个充满生机的世界
听听鸟叫
嗅嗅花香
他不必感受痛苦和疾病
还有刺骨的寒凉
永远只要光
向着光
相信鸵鸟
遇到危险会把头埋进沙漠
相信捂住耳朵
铃声便不会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