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高铁就进入了鹏城地界,不过八个小时,横跨三千里地。
若是周不疑一个人来,他怕是要选择十八个小时的绿皮车,省下六百来块做什么不好。
白云舒本就对他不太看好,此时听了他的感慨,心中更是来火,叫道“有这多出来的十个小时,我能赚六千块,省那六百做什么?你省的再厉害,钱也不会变多。”
“我就随口一说,时间的重要性我还是明白的。”周不疑腆着笑脸应答,心中却腹诽不断。
这也难怪,他虽然一个月赚过两万,可那是运气爆棚在玩彩票,正经工作赚的钱,就没超过一月三千。
王老师看着周不疑讪讪作笑一副“申城小男人”做派,还以为他是傍上了申城哪家富户的千金呢,心中感觉很是怪异,有些替董幻丽不值。
要是他知道周不疑这两天的离奇遭遇,恐怕会惊讶的张大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王老师,你去哪?”周不疑问了声。
王老师脸上表情很是怪异,“刚不是一口一个扑街叫的很欢快么?怎么这会儿叫起老师来了?我下车后找地方住下呗,明天见。”
过程中目光飘忽,无视了白云舒的存在。
这么一点小细节,周不疑落在眼里,猜出点王老师的想法,当即羞愧不已,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广播通知到站。
王老师拎着个公文包走向车门处等着下车,也没和他作别。
周不疑唉了一声,正色道“云舒,我们找地方聊聊吧。”
白云舒看着王老师离去背影,哼了声,“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跟你说。”
一路无话,二人换车到达福田区内一家咖啡馆里略做休整。
周不疑转动着咖啡杯,问道“白云舒,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总不会是同情心泛滥,或者钱多的发慌,要白养着我?”
“噢,你要是觉得我对你别有企图,你可以走啊,现在就走。”白云舒心里无比烦躁,暗叫道就算没有那个怪人提供线索,自己一样可以找到白神医馆,何苦在这受人鸟气。
“你。”周不疑说了声,差点忍不住起身就走了,管她是好是坏,为何要来。
却又想起莲花山下那次初见,暗道白云舒要是真对他有企图,也没必要等到现在。
最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利用的啊。
“我问你几个问题。”周不疑将双手藏在桌下,身子略微向前倾斜些,直视着白云舒的眼睛。
白云舒双手捧着咖啡杯,手臂靠拢在胸前,笑道“你问。”
“我和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别跟我说人生在世谁还没有个难处,今天你帮我,明天或许我就能帮到你的套话。”
周不疑藏桌下的手十指紧扣有着冷汗流出,是紧张不确定的表现,生怕白云舒语出惊人说出些他不知道的事。
手藏桌下,就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
“我要是说我打算创业,看你顺眼,想让你和我一起,你信不信?”
白云舒双手握着咖啡杯,双臂靠拢于胸前和周不疑的动作是一个道理,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理活动而做出的防御,只不过她占据的主动更多一些。
周不疑低垂着眼帘沉思了一会儿,“就因为看我顺眼,然后要送我一场富贵,你以为写呢?白云舒,你倒是说说看,我能给你什么?”
白云舒还真有些答不上来,毕竟她对周不疑真的就只是看得顺眼而已,还犯不上巴巴的赶着给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要是昨晚没有鬼使神差的听从了王仙的命令,早就把周不疑给丢了。
就在周不疑对白云舒猜疑不断的时候,远在月城的王利华也在怀疑着人生。
脚下的空地宽阔无比,依山傍水的也没被工业污染,实在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
可是王利华却很是感伤的在这里踱步,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他这几天多多少少也听到了些周不疑的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