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被隔壁帐篷的嘈杂吵醒，她翻身坐起，刚想要出去查看情况，枕边的防毒面具先进入眼底。

面具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是张起灵的字迹。

“雾气有毒，眼盲，戴面具缓解”

将面具戴上，她掀开帐篷的帘子。外面雾气很重，地上有蛇在爬行。

翎霜走近吴邪和潘子所在的帐篷，正好看到从里面出来的胖子。

“翎霜？你……”

“我听到了，张起灵被咬了是吧，你在这留着，我去送血清。”

“嗳，好，好。”

戴着面罩，王胖子说话有些气喘吁吁的，他将手里的血清交给翎霜，她不会被蛇咬，比自己去一趟安全多了。

接过血清，翎霜很快跑到了张起灵附近，她从边缘靠近，一把将他推进了帐篷。

两人躺倒在地上，张起灵感觉脖颈处一痛，接着是微微濡湿的感觉。

喝了一大口血的翎霜已经恢复成成人体型，但比起被她压在身下的人来，她还是少了一截。她有些尴尬地看着张起灵，又咬了一口。

“反正都是救你，就多让我咬一口吧。”

这次，她又长高了些，微微蜷缩着的人完全被掩盖。

有帐篷上的泥，再加上翎霜整个压在张起灵身上，这个帐篷附近的蛇很快就离开了。

耳边没了声音，翎霜拿出攥在手里的血清，扯下一只揽在腰间的胳膊扎了进去。

片刻后，她微微支起身子。

“你准备好，我感觉自己要变矮了，一会遮不住你那些蛇还会再来的。”

话没说完，沙沙的声音已经在耳边响起。

帐篷的屋顶骤然变低，翎霜迅速从地上站起来，站在床上，双手撑着帐篷顶。

“要不你还是自己注射一下吧，蛇太多了，我手有点抖。”

屋顶上的蛇开始减少，灯光明亮。张起灵低眸，抬起胳膊，将扎进皮肤一点点的针头推了进去。

见他打了针，翎霜撤下一只支着帐篷的手。

“给你，再吃个枣。”

……

蛇潮过去，整个营地唯有翎霜和张起灵那帐篷还立着。

从帐篷里出来的翎霜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臂，面色痛苦。

“这个帐篷的顶就不能低点吗？举了一晚上胳膊，我手都要没知觉了。”

她念叨着坐在锅边，正要去拿碗，两勺粥已经伸到了她面前。

翎霜有些发怔，眨眨眼伸手去接两边的勺子。

“多谢关心，不过我喝个粥还是没问题的。”

将两个勺子里的粥倒进碗中，翎霜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吸管，插进碗里咕噜咕噜地吸着。

吃完早饭，确认之后的行进方向后，另外几人不知凑在一块说了些什么。

翎霜凑过去想要询问，却被张起灵拉到了帐篷里。

“在这里待着，一会要出发了叫你。”

不出去就不出去，翎霜开始在帐篷里清点能用的东西。

很快，外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猜到什么，翎霜双颊微红。

正站在水流下方的张起灵感到手腕微微发烫，抬起手指戳了下之前戴着珠串的那片空气。

他身边的两人正在伸手试探张起灵是否戴了人皮面具，全副精神都放在那里，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