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在安梧两国和谈。陛下他,他想要尽快传位。”
翎霜诧异地扬起眉:
“传位?他舍得?”
“若真是传位自然是舍不得的。陛下的意思是,传位于十九皇子,然后尊自己为太上皇。”
说到这里,翎霜便明白了。
“他想搞二圣并立!”
“正是。”
确认了自己的想法,翎霜都快被气笑了。
她这个父皇还真是,这辈子所有的勇气与计谋都用在让自己成为“千古明君”上面了。
让才三个月大的十九皇子登位,他怎么想的!
翎霜甚至怀疑他生这么多孩子,怕不都是给自己顶罪的吧?
让十九皇弟做皇上,然后他作为太上皇还能继续指点江山,后面出了什么事,罪名都是十九那个小婴儿的。
“殿下,袁家那边也很不满意,估计着马上就要闹起来了。看袁大人的意思,他似乎想要……”
向翎霜汇报的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接着说道:
“国都现在局势十分紧张,何老在那边稳着不良人总部呢,说让我来告知您一声。”
翎霜松开已经在掌心掐出月牙的手,语气平静无波。
“嗯,让何老放心。”
……
翎霜回到驿馆时,其他人还没有回来。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开始清点自己计划的事情完成了多少。
没多久,外面声音嘈杂起来。翎霜开门看去,只见马车上下来几个衣着有些破烂的人。在看清那人面容后,她身体猛地退后。
虽然过去六年翎霜避着六道堂的大部分人,但避无可避时,也和几个六道堂的见过面。
方才从马车上下来的一个,就是六道堂之前的缇骑陶健。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翎霜暗道。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出事,现在自己准备走了,可别被人认出来。
翎霜在屋里待到晚上,还是拿起了胭脂。
“砰砰——是我。”
任如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翎霜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开了门。
进屋后,看到桌上的东西,任如意脸上浮现果然如此的表情。
“你一整天没出房间,我猜就是为了这个吧?今日接回来那两人,认得你?”
“嗯嗯,先生救我!”
翎霜可怜兮兮地伏在任如意膝头,倒让她一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李同光。
‘不对,翎霜可和他一点都不像,不过是姿势相似而已。’
“放心,我就是来帮你的。走吧。”
任如意直接拉着翎霜向外走去,她嘴上担心问着,却顺从地跟着任如意的脚步。
“先生,我们就这么出去吗?”
“对啊,他们都受了伤,还在屋里养着呢,至少,还得三五天吧。”
翎霜这才长出一口气,可以了,三天就足够她准备好离开了。
次日,李同光又来了驿馆。
根据自己的身份站在门口的翎霜悄悄打了个哈欠,只是这个哈欠打到一半,就被房间里面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我要她,还有那个翎霜,得任我处置!”
“?”
翎霜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样站在门外守着的元禄。
“他这是想杀我?”
她用口型问道。换来元禄狠狠点头。
“你不怕吗?”
看清元禄的口型,翎霜示意他注意房间里。
顺着翎霜的目光看去,果然,任如意已经在教训那个长庆侯了。
下一刻,两人忽然收回窥探的视线,重新站直。
就在两人恢复站姿后,李同光紧接着便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路过翎霜时,好像还瞪了她一眼?
“跟我来。”
片刻后,任如意走到了翎霜身边。听到她喊自己,翎霜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拍拍身上的灰跟去。
“他想杀你,现在还想要他吗?不想的话我再帮你物色一个?”
“不用了,先生。他虽然疯了点,但疯有疯的好处。必要时候,这样的人用得更顺手。而且,我相信自己能压制得住他。这把剑虽然锋利,但这剑柄,我握得住。”
任如意离开后,翎霜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钱昭。
忽然想到什么,她向那边走去。
“钱大人。”
“翎霜姑娘,有什么事吗?”
“那天宁大人的脉象,我有些挂心,不知是怎么了?”
钱昭这几日每每有空就在琢磨,怎么可能不知道翎霜说的是什么。
但顾忌着翎霜那神秘的身份,他几次张口,还是只说宁远舟急火攻心,旧伤复发需要静养。
不过翎霜本就知道宁远舟到底是什么情况,来问钱昭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他不愿意说,翎霜也就接着“急火攻心”继续演下去。
“这样啊,那可要注意了。我这里恰好有味药,钱大人拿去给宁大人试试吧。”
圆滚滚一颗小药丸落在钱昭手中,他竟一时有些不敢动弹。
这可是翎霜的东西,真的能给老宁吃吗?
要是没问题,那效果绝对很好;但要是有问题,那他也不一定救得回来。
思索再三,他拿着药丸去找了宁远舟。吃不吃,还是他自己决定的好。
……
“确实很像一旬牵机的解药,但是我并不擅衣,不能确定。”
宁远舟话音落下,几人将目光移向善医的钱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