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朝关进了木门,他的心脏跳动得十分快,仿佛要跳出胸膛一样。
池月从这里跪到了天黑,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僵硬了,若不是下人担心她,给她送了些热水,她怕是早就体力不支倒下了。
看着司徒殇穿着一件单衣,瑟瑟发抖地搂住了肩膀,池月不舍得将汤婆子塞到了他的怀中。
司徒殇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他能看得出来她比他要俱寒得多。
池月想要笑一下,可嘴角却连扬起来都做不到了,只能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揉了揉已经僵掉的脸颊:“我已经暖和了,你用吧。”
哪里暖和了,她的睫毛都已经结上了冰晶,却还是强撑着在这里陪他,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从前池月对他的好都是力所能及的,可为什么现在?
他还想再问什么,可是女子已经转过了身,搓着已经冻红了的双手,努力让自己暖和一点。
天色渐晚,桦儿终于回来了,她等了池月许久都没有等到人,终于开始着急了,四处找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找到了池月,看到池月瑟瑟发抖的样子,桦儿心疼地抱住了她:“小姐。”
桦儿的身体是热的,池月这才感觉又重新活了过来:“桦儿。”
“二小姐这次太过分了,我带你去找老爷。”桦儿说着就要拉起池月。
池月并没有起身,对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爹爹不会管的。”
这一刻,她就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鹿,在池家,他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没有人会在意他们,也没有人会和他们感同身受。
司徒殇摸上了自己的心脏,他刚才好像感受到了心脏的跳动,他看向池月,第一次眼睛里有了一个人的倒影。
桦儿急得不行,但她知道小姐说的是实话,只要碰上二小姐,老爷的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里去了。
她赌气地跪了下去:“既然这样,我陪你一起跪。”
池月急地将她拉了起来,一旁的下人早就侧过了头,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一个人影悄然落下,遮住了池月头顶的月光,池月扬起头看向他,是裴言朝。
看清了女子眼中的疑惑,裴言朝轻轻伸出手,池月并不清楚他想要做什么,一道黑气在她的眉心闪过。
池月再次睁开眼,大雪已经停了下来,而身前的人早就无影无踪了,她依旧是拉着桦儿的样子。
周围的所有人好像都对此没有一丝的察觉,下人见两人在拉扯,连忙上前劝道:“大小姐,天已经亮了,您快回去吧。”
桦儿也附和道:“是啊,小姐,你快跟我回去吧。”
池月侧过头看向司徒殇:“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