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紧紧地按住了叶问心的伤口帮她止血，她方才是选好地方开枪的，不会要了林兆兴的性命，只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叶问心会突然冲出来。

鲜血从她的指缝里冒出来，眼睛早就模糊地看不清一切了：“你再撑一撑，很快就不会有事了。”

“我好累。”叶问心撑着一口气说道，“不想再等了。”

池月看出她已经心死了，只好想着法子唤起她生存的意志：“你不能睡，你还答应要给我画好多好多的画呢，你才给我画了几幅啊，你不能睡，不能睡……”

声音越来越低，医生终于匆匆赶来了，池月小心翼翼地将人抱到了病床上。

看着手术室的大门关上，池月的手还是颤抖个不停，心里一遍遍祈祷着。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别怕，她不会有事的。”

池月刚才的那一枪并没有击中心脏，只是叶问心毫无求生的意志，她是真的害怕她就这样永远睡下去了。

手术室里的灯从白天亮到黑夜，池月就一直等到黑夜，医院今天的事情早就被祁进舟封锁了，所以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的眼睛一刻也不从手术室离开过，门才微微动，她就冲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问出的这一句话就已经花费了她全部的勇气。

祁进舟站在她的身后，生怕她撑不住倒了下去，可池月却直直地站着。

“没伤到要害，已经抢救回来了。”

话音刚落，池月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才终于松懈了下来，这一放松，就连腿都软了，好在祁进舟及时接住了她。

“只是病人求生的意志不强，能不能醒就不知道了，若是半个月都没醒过来，以后怕是也难了，你们最好最近多刺激刺激她。”

祁进舟看着池月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回道：“好，我们会的。”

医生也累了一天，交代完一切就去休息了。

池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叶问心，心里五味杂陈，若是她再小心一点，或者别那么冲动，会不会她就不会出事了。

祁进舟看着她很自责，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今天的这一切谁都不能完全预料到。”

“林兆兴呢？”一切尘埃落定，池月才终于有时间问起这个罪魁祸首。

“已经连夜派人押往军区了。那些东西也一并送了过去，还有他背后的人也一网打尽了。只是那个组织已经跑了，应该抓不回来了。”

“好。”池月的声音沙哑着回道，“林太太应该也知道些，你也可以去问问。”

祁进舟看着她眼底的乌青，十分心疼：“你去休息吧，我帮你守着。”

池月拉起了叶问心的手：“不，我今晚哪儿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