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容你乱说,来人给我赶出去。”丙福见皇上脸色不好,便准备让侍从打发老太医离开。
“慢着。”皇上打发了侍从离开,随后看着常太医,缓缓的说道:“常太医,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施针只能将姑娘的毒性暂时控制住。”常太医拿出了药箱,随后将银针消毒后,便开始施针,那银针一根根的刺入她的天灵盖,许曳医像是失去痛觉般,依旧紧闭双目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的反应。
刘询认真的看曳医,随后有些失落的说道:“她怎么没有任何的回应?”
常太医施完针后,摇了摇头:“禀皇上,若真想要解这姑娘身上的毒,需找到内力深厚的江湖中人。但江湖这么大怕是难寻,就算是找到也要花上几天的功夫,怕是这姑娘也挺不到了。”
刘询听完后,只是沉默着脸,他着看着面前虚弱的女人,随后苦涩一笑:“你们都先下去吧!”
屋内只有虚弱的灯火亮着,虽然光线很暗,但是依旧能看得到她脸上苍白的模样。刘询拉过她那纤瘦的手,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道她:“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平君,也没有照顾好你。”
乾山,离长安城不到十里,此地空谷幽兰,四季如春。谷中的河水清澈见底,幽静只能听见鸟叫。
当许曳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竹屋内,她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但还是努力强迫自己起来。
“姑娘还未好,还是好好躺着吧!”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位男人,身穿一身白袍,他的脸看着也就四十出头,但却满头白发,他手里拿着药碗,随后递到了许曳医的面前:“喝了这药。”
许曳医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究竟是谁?而她又在哪?
“你这丫头不会傻了吧?”那位男子准备手伸到她的额前,却被许曳医躲过,她看着面前白发男人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
那男子将药放下,随后坐到竹椅子,无奈的笑道:“我只是一个糟老头无名无姓,至于你怎么在这儿?那就要问皇上了,是他前两天连夜将你送到我这儿的。”
“送到你这儿?”她回想着,只记得自己中了毒,后面的事情便记不清了,难不成这毒连皇宫太医也束手无策。
许曳医有礼貌的开口问:“敢问老先生我中的是何毒?”
“江湖至毒之物蚀骨散。”
“蚀骨散。”这种药很少见,她在太行山的药阁上看到过。除了呈书衍,没有人会这么轻易拿到,真的是呈书衍,是她用蚀骨散害死了长姐。可是为什么?她那么相信她,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至亲之人?
“这毕竟是女子闺房,我便不宜久留。”白发男人说着便缓缓站起了身,走时还不忘叮嘱让她喝下药。
“呈书衍,为什么?”许曳医紧紧的拽着棉帛,想起和书衍在太行山一起练武,练琴,玩闹,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的挚友竟变得这么毒辣。
她体验了蚀骨散的钻心之痛,那种痛,无以言表。
“我想过害死姐姐的人是宫女,或者是霍府借你之手,但却从不敢往你头上想,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她起身,端起了那碗汤药一口喝了下去,她擦用手擦了擦嘴,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漠然一笑。
她在这山上呆了几日,这些天云枝在照顾她。那位白发人话很少,每天除了喂鸽子,就是替她煎药。
许曳医也清楚,他不是普通人,不然又怎会解得了蚀骨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