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汐道:“听闻南部烟国每隔五年就要攻打一次大阆的奉营郡,然后再用五年的时间休养生息,待到兵强马壮又来攻打大阆,这已经形成了一个规律了。”
李村长摇摇头道:“尚汐善人说的对,也不对。如今的大阆国一年比一年强大,他们南部烟国虽然是狼子野心,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这事情呀赖就赖在了咱们大阆国的皇上身上,他滥用小人,听信谗言,我们奉营过去再穷也有两万多人在边关守着,不知道这个皇上听信了谁的谗言,削减了沙广寒的兵力,导致人家南部烟国动了打仗的念头,说来说去都是皇上害人呀。”
尚汐看了看四周全是人来人往看东西买东西的人,她提醒李村长说:“这话我们不能乱说,还是不要质疑皇上的决策。”
“哼,就这事,哪个百姓不知道呀,这奉营他管过吗?自古历朝历代都把我们这里当作流放之地,我们奉营的百姓在这里吃苦挨饿,他却在汴京享乐,弄什么汤泉,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但凡把心思往我们奉营用用,我们奉营也不至于上百年如一日的穷。”
尚汐道:“可能奉营比较棘手,不好治理。”
“哼,过去这样讲,可能还能糊弄住我们奉营的百姓,但是如今我们都眼清目明没那么好骗了。这奉营为什么侯爷来了就治理好了,过去我们末春县连臭水沟子的水都喝不上,如今侯爷把水利修上了,我们出了家门就有打水的地方。过去吃红薯,现在我们吃粮食。就这鸭蛋我们每家多到吃不完,还有那鸭子,想吃我们就杀一只。我就想知道,侯爷怎么就能把这里治理好,他大阆国的皇上就不行呢,其实他根本不管我们这一方百姓的死活,只顾着他自己享乐了。”
尚汐没想到,这里的百姓如此通透,把事情早已经看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村长看着默默听他说话的几个人,“这毛蛋你们倒是吃呀,别看着呀。”
韩念夏道:“你那么难过,我们不好意思吃。”
李村长说:“一看你们就是大家闺秀,还想我难不难过。我没事,我儿子都走一年多了,我早缓过来了。我还有一个儿子叫二力,被侯爷安排到了洪辙开那里,在后厨房给工人做饭,听说干的不错。”
看着李村长强颜欢笑,几个女人心里都替他难过。
“尚善人,还有这位姑娘,你俩也别看着了,吃毛蛋。”
尚汐急忙摆手不敢接李村长递过来的毛蛋,“这个我吃不来,钟姑娘更不敢吃,她胆子最小。”
“好吃,吃惯了你们还想吃。”
尚汐和钟丝玉拼命地摇头。
“这几位都是侯爷的亲戚吧?”
尚汐道:“就这位钟姑娘跟侯爷最亲,她是大阆国左司员外郎的千金钟丝玉,也是我们侯爷未过门的夫人。”
李村长闻言赶紧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请受我李某人一拜。”
钟丝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的站了起来,“受不起,李村长请起。”
“我们大家都感念侯爷对我们的恩德,您是侯爷的夫人,有何受不起的,我还要当着侯爷的面叩头呢。”
尚汐帮忙把人扶了起来,他说:“你愿意叩拜,你当着侯爷的面叩拜,我们钟姑娘脸皮薄,这人来人往的像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