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作为食物链顶端的霸主,肆意妄为惯了,于是对于人吃动物并不觉得稀罕,觉得天行有常理所应当有时候动物吃人,会让人大惊失色话里话外惊骇莫名可人吃人的事情却不只是惊骇,更是颠覆从前的认知。只是这种事情在灾变之后在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废墟城市里却在上演,那切割宰杀得如工厂流水线上的万千食材不就若隐若现说明着这一幕。
白霖一怒而杀百人不惜以身犯险来到大本营,除去听不得那青年人应激的话语外,更多的是看不得人把人当畜生的勾当,哪怕他知道在文明社会依然有着三六九等,依旧有着尊卑上下,可这种直果果的行为还是令他反感。
只是白霖并非是怒火冲昏头脑的草包,且不说眼前这个娇柔妩媚的莫无印实力如何,单单是外面这么多人毫无察觉的吃着也许是同类的血肉就够让他心凉了,还不说去深思哪怕知道自己在食同类血肉的大众会作何选择。
当初在地狱就已经经历过一次的场景,白霖没有兴趣再度上演,正如他所说,和莫无印无冤无仇,两者实力相当,又何虚为了百来个死不足惜的卑贱性命而翻脸?
说到底,不管白霖怎么做怎么想怎么说,都无法抹去心里对于这些人的淡漠。
自动忽视了莫无印凑上前来故意挺着而更显圆润的胸脯,家里有了文嘉怡这位可疼可爱可怜惜的女子,在白霖心里,所谓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就是一句废话,说到底不过是管不住自己熏心而已。
身边遇见的女人不少,莺莺燕燕千姿百色繁多,可白霖独钟情于文嘉怡,其中意味自知即可。就像他从来都很自信文嘉怡对他如同他对文嘉怡一样信任,两人在一起,管你恋人也好夫妻也罢,不在乎信任二字。
莫无印理了理衣衫,心里不由得对于白霖又添几分好感,他虽然是地狱来客,连这具躯体都不是自己的,不过活了这么多岁月,王侯将相见得多,市井小民更是不少,却难有几分逃得过美人温柔乡的。眼前这个光头家伙估摸着能算上一个。
白霖初来乍到,实在是对于这地狱之门通往何处摸不着头脑,上一次还是沿海那边一马平川看不见一处雄奇峰峦,如今却又是千里山峰连绵不绝,竟一眼望不到头。
将莫无印这个市即将成为老大的风人提出自己疑惑,后者倒没有吝啬,娓娓道来。
两人一番言谈,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去,莫无印这才记起还有几人在等着自己,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出去,去见见那些个拿捏着身份只派遣下属前来商量的二把手。
白霖则向他请辞,后者也不挽留,以一百多条狗命和几道地狱门户换来一个交情不深的过路朋友,对于莫无印而言无论怎么计算都是比划算的买卖。
走出了帐篷,讨要了一辆汽车,寻着可以通行的道路缓慢的行驶着,车上放着一堆莫无印吩咐下属准备好的干粮和汽油。
白霖不曾去亲眼看过难以上青天的蜀道,只有那一字一句之间去揣摩其中的味道,在一个常年居住在山里小县城的白霖而言,大抵也就比绥城远近闻名的青岩峰更加奇伟罢了。
这一路,白霖孤身一人,倒也不觉得苦闷,青郁葱葱的景色中夹杂中横枝断截的残景随处可见,颇有一种缺陷美的畸形色调。
大抵是老天爷睁了眼,瞧了瞧被人类以文明进步而鼓捣得乌烟瘴气的环境,气得翻了翻身,不至于彻底毁灭了啥,却让所有事物变了个样,于是继续闭上眼,任由着一群蚂蚁胡乱折腾,甚至还鼓捣出了许多这些蚂蚁口中流传着的惧怕着的稀罕物。
正月里的寒冷随着正月的尾巴已经溜走,接连几日都是艳阳高照,白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没有刻意急着赶路,如同古时候的修行之人行万里路般,随遇而安。
只是时不时的想着怎样提升实力,和莫无印聊了许久,他也没能说出个僵尸应该怎么修建的见解出来,至于是真不知到还是装傻充愣白霖就不得而知。
也没想过要长生不死或者与天同寿,白霖只是心心念念的想要救回洛双几人,他这辈子没什么大志向,也去尝试了一下,没那个本事走王侯将相的道路,也没那个门路去走天下无敌的境界,只是想着老婆兄弟和父母,喝杯小酒睡大觉,仅此而已。
文嘉怡身边有嘟嘟以及曾经给自己吐口水疗伤的小白白,一般个鬼魅妖魔白霖还真不担心,不过分开一月有余,白霖还是想念得紧。
使出了川蜀地界,已经是自离开市的第三天了,心里估摸着已经进入农历二月,春暖花开的季节。
又是一天的行程,晕头转向的开车行驶许久,期间还在一个岔路口给走错了道,信得一路人指引这才往着绥城方向而去。
这一路走来,看到的风景很多,难民不少,开荒者更是其中主流,几乎每经过一座城市都能看到热火朝天的人们在修建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