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聂望安轻轻摸着雕刻着狻猊神兽的刀鞘,不动声色道,“清河与姑苏尚有些距离,大概只是巧合吧。”
玉清不置可否的颔了颔首,不再谈及此事。
若聂宗主心有疑虑,自会向那名聂家弟子或蓝启仁求证,她自不必多言。
不过,温若寒大约是真的有些急了,竟开始使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
温家亦筹谋已久,玄虎妖兽,伥鬼,缢鬼……所豢养和创造的妖兽邪祟如此之多,那只在岐山作乱之后突然消失的屠戮玄武难不成也是……
玉清估摸着,就算那屠戮玄武没有被温家收编,温家也一直都知晓其就在玄武洞中,毕竟玄武洞在岐山,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若说不知,岂非说不过去?
“说起听学……”聂望安的声音再度传来,“不知不群的表现得如何?”
玉清回答,“三十六名弟子,不群居于上游,不愧聂家之名,来日必是聂宗主的得力臂膀。”
聂不群是聂望安表了不知道多少里的侄女,只因其父颇为得力,这才得了聂氏宗主的青睐,在适龄的年纪将之送入蓝氏听学。
聂不群自己也争气,极为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她虽不使剑,但常主动去檀室向玉清请教,所悟之拔刀斩,源于玉清之不留剑,亦有自己的见解。
一刀之下,毫无保留,甚是不简单。
闻言,聂望安朗声大笑道,“能得翁宗主这样高的评价,不群也算是不虚此行,今夜聂某将于中堂之上设洗尘宴,还请翁宗主务必参加。”
玉清微微颔首,笑道,“固所愿也。”
“翁宗主一路行来,想必辛苦,不若先去客房歇息两个时辰,再来中堂赴宴?”
“但凭聂宗主安排。”
谈笑间,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互相拱手施礼,道了声告辞,玉清便随着聂家侍女出了中堂,往客院去了。
中堂内顿时静谧了下来,聂望安未曾即刻离去,而是瞧着下首已经空无一人的四方矮桌,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
虽说聂宗主是个光明磊落极坦诚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智商,不知道思考,所以他并不觉得玉清在得知了缢鬼作祟之事后,提起蓝家所遭之妖兽是不经意间想起此事,也不觉得玉清是真的觉得这两件事之间的相似是巧合。
按她所说,妖兽作祟之事,蓝家及听学的世家子弟亦知晓,所以她必不是无的放矢,说明这两者之间确有关联,其中也必有内情。
半晌后,他唤来随旁听用的副使,吩咐他去取来纸笔,思忖片刻,提笔写下一封简短的信,简要的叙述了清河境内发生的事,将之交给副使,让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云深不知处,亲手交到启仁君手中,并带回启仁君的回信。
做完这一切后,聂宗主方才离开中堂,去往演武场,打算先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