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遵没有开口,他把徐捷和张雄拉到几匹马前,守在这儿的老五老六从马背上卸下几个大筐子将其中的东西倒了出来,其中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滚到了张雄面前,张雄又惊又怕已近昏聩,可见到那圆东西立刻来了“精神”,一声尖叫跳起多高。
“喊什么!”老六呵斥道,“看看这些人认识不认识。”
张雄和徐捷还不知道赵遵他们的身份,但刚刚杨诩杀人他们却看得一清二楚,哪敢不从,忍着恶心一一翻看这些首级,到最后二人吐的都不行了。
“认……认识,都是王府的同僚,我们一起离开的晋城……呜哇……”说着忍不住又是一阵呕吐。
“你是徐捷?”赵遵冷脸看向体如筛糠的徐捷。
“小的是徐捷。”
“少府署的官,你跟了个好上司啊!”
徐捷腿一软再次跪在地上:“小的贪财被王维抓住把柄,是为他做了一些违背良心的事,可小的绝没有谋逆叛国之心啊!”
“徐捷我这儿有一份名单,除了你俩余下的人都死了,头我给找了回来!可我不信王维没有别的同党,把名字写下来!”
“哎,我写!”徐捷是少府的官员是王维的直属下级,他并不清楚谁是王维一党,为了立功活命,但凡和王维有点交情过往的人全都招了出来,共计四十六人。
赵遵将地图重新打开,火光中赵遵的手缓缓地指向了一个叫青岗岭的地方:“吴兰,告诉兄弟们休息一个时辰,我们还得赶路。樊忠,叫你的人带着俘虏回晋城,不要声张按名单抓人!”
相隔不远的一片森林里,一行人正在赶夜路:“王维,我们离开晋城一个月了,每天在大山里东躲西藏的孤实在是受不了了。你去打听一下,父王的气该消了吧。回去认打认罚也比活受罪强啊!”刘峙生长在深宫之中,出了王宫有卫队开道,前呼后拥几十个人伺候,而今逃门在外风餐露宿,他哪受得了这种罪。
王维一脸诚恳的说:“世子,你还不了解王爷吗,他对您疼爱有加,岂会因一个不得宠的小妾记恨您呐!只恨那于胜将您告到了宗正府,惊动了陛下派宗正卿带人来抓您,王爷想替您求情也得等陛下消了气,这期间千万不能让朝廷的人抓住,不然王爷给您使不上劲了。您也不想真被圈禁几年吧,那才叫真受罪呢!”
刘峙是个二世祖没什么主见,身边那么多官员侍从他就觉得王维说话中听:“你总是能劝服孤,好吧,再忍忍!”
“世子,连夜赶路太伤身子了,您的脸色可不太好!”伺候刘峙十几年的老内侍关心道。
刘峙很配合的打了一个哈欠,刘峙的另一个侍读不喜王维得宠,进谗道:“就是!咱们躲在深山里谁能找得到?这么昼夜不停的赶路,没被宗正卿抓住,自己先给累躺下了!世子是千金之躯,累坏了谁担得起?”
刘峙借坡下驴:“王维啊,孤确实累了,今晚就到这儿吧!”
“这个……”王维刚想反驳,却见刘峙的几个近臣对他怒目而视,拒绝的话到嘴边硬咽了回去,“哦,好,世子体谅我等辛劳,咱们就原地休息明日再走!”
侍从为刘峙收拾铺盖,刘峙躺在硌人的松针垫子上,枕着几件旧衣服,身上不自在心里憋屈,看着月亮忍不住落下泪来。
不久后疲惫以及的人们纷纷睡去,午夜时分王维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四下张望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熟睡,他瞧瞧离开营地来到一片乱石滩。
“谁让你停下来的!”石头后面转出一个人厉声呵斥道。
王维见到这人矮了三分,忙解释:“刘峙的几个近臣老与我作对,他们人多我拗不过他们,只能妥协。”
“废物!为了今日之事我们谋划了数年,眼看大事将成出了纰漏你担得起吗?”
王维被训心中不爽,低头不语,那人见王维不悦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激他,缓和了语气:“这些时日你最是辛劳,日后定得重用。不过事情到了关键时刻,切不可再出意外,否则前功尽弃啊!”
“属下明白!”
转过天来山林中飘起了薄雾,刘峙一行在雾中启程,随着时间推移雾气反而愈发浓厚,这种天象在山林中极易走散,即便王维不住地催促,一行人仍然行进的非常缓慢。
地势开始上行,坡陡路窄只能弃马步行,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人停住了,后面的因为目不见物撞在一起人仰马翻。
“李代,你去看看。”刘峙让侍读上前询问情况。
“为何停下!”李代呵斥开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