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地门，四大天护齐聚光明殿，听候盘坐在正中央的念荼罗发号施令。

在凛雪鸦带默苍离来光明殿时念荼罗就已知晓墨狂现在俏如来手中，不过他并没有追究凛雪鸦任务只完成一半的意思，轻轻放过，便让其离开，单独与默苍离谈话。

念荼罗、默苍离谈了什么凛雪鸦不曾知晓，但左右不过地门的继续扩张与回收墨狂一事。

果不其然，以钟声传唤四人来此，念荼罗对凛雪鸦上来就是一句：“你的计划，如何了？”

“哈，想必现在，他们一定以为‘情报’都到手了。”凛雪鸦十分悠闲地吐着烟圈，言谈举止间完全没有藏镜人、姚明月一般对大智慧的敬重。

念荼罗倒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只道：“那么，接下来就是等着俏如来自投罗网了。”

迄今为止，地门透过梵海惊鸿、灵界“泄露”出去的情报基本上全是误导之用，而有凛雪鸦的加入，地门对中苗的情报可谓知之甚详。

一旦俏如来误判时机已至，进攻地门，地门准备的陷阱便会派上用场。

念荼罗直接交代四大天护接下来的行动计划，而后又道：“今夜召你们前来，还有一件事。”

话甫落，一人绿袍青衫，从旁侧缓步而出。

与往常不同，此刻的他手中空无一物，神情温和，少了几分疏离，竟显得平易近人起来。

“这位是地门策师。”念荼罗介绍道。

“吾名，万军无兵·策天凤。”默苍离如此自称。

另一方面，正气山庄之内，俏如来正与史艳文讨论默苍离入地门的含义。

“作为墨家钜子，默先生不将墨狂交由其余九算保管，反而让孩儿这个无关人员插手……”俏如来顿了顿，又道，“再结合那夜默先生被群侠讨伐时的态度，九算恐怕与钜子非是一条心。所以，孩儿想，默先生的目的之一该是墨家九算。”

“之一？看来你有了头绪。”

“是，这其中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俏如来摸着手边的墨狂，缓缓开口，“默先生是如何进入地门。”

是被钟声影响主动跟随凛雪鸦，又或是清醒着被凛雪鸦带走。二者背后代表的信息截然不同。

前者说明，地门有脱离广泽宝塔发动无我梵音的手段，不得不防。

“尚有一点需要注意。”史艳文提醒道，“六个时辰的间隔，是被迫，还是刻意。”

神蛊温皇短时间内培育的蛊虫数量有限，因此能可无视无我梵音深入地门的人选皆是重中之重，至于参与进攻的群侠与铁军卫兵卒，必须考虑钟声的影响。

倘若六个时辰的限制一开始就只是地门故意传出的误导信息，这场进攻就有了更大的变数。

“希望温皇前辈这趟地门之行，能带回更多真实的情报吧。”

俏如来早就料到神蛊温皇必会前往地门，对方也必然不是单纯去地门观光。

大抵是说曹操曹操到，俏如来才提神蛊温皇，对方便登门来访。

神蛊温皇自佛国离开后并未回到还珠楼，反而调转身形来到正气山庄，顺便为俏如来提供一份新鲜出炉的地门地形图。

时间有限，神蛊温皇在见到藏镜人之前并未探索太多区域，但藏镜人口中“凛雪鸦向大智慧复命”的方向与大致距离已被记录在内。

未等俏如来道谢，神蛊温皇便说出此行来意：“燕驼龙可在？”

他的目的很简单，昔日黑白郎君成功合体后再不见白狼与黑滤滤的半点痕迹，甚至曾在忆无心问及是否还记得黑滤滤与自己时亲口否认。

倘若凛雪鸦的两道意识合二为一，也许与黑白郎君的状况差不多了多少。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是神蛊温皇绝不能容忍的事情。

燕驼龙与梁皇无忌都曾参与黑白郎君的合体事宜，一定知晓更多内情，这也是他找上燕驼龙的原因。

“我记得白狼与黑滤滤曾因察觉合体时再无知觉，拒绝合体，后来还是因为网中人的威胁，生死间意识同步，成功恢复真身。”神蛊温皇一步踏出，眉宇间的神色叫燕驼龙不敢深思，“倘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在白狼与黑滤滤共用一副身躯，且有各自的意识时，强行将其分开，该用何法？”

“啊？”

燕驼龙一愣，俏如来却听懂了神蛊温皇的言下之意，面上多了分凝重。

等回过神来，燕驼龙才迟疑道：“如果是现今的黑白郎君，恐怕只能效仿五年前的意外了——足够磅礴的气劲对冲，加上可以寄体的器物，配以分离意识的术法说不定成功率更高。”

当年是史艳文与藏镜人交战，现今藏镜人受地门控制，或能重现昔日情景。至于寄体的器物……那具傀儡之身仍在还珠楼躺着。

神蛊温皇看向一旁的史艳文，只道：“史贤人，这回，轮到温皇欠你人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