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芷静静的坐在桌前,难得没有抱着水晶球将她紧紧放在旁边,她拿着一张纸,在纸上画着什么,听见动静,淡然的抬头看向安室透。
淡然、疏离、神秘,却柔弱的像蒲公英,一如初见。
“唉。”白芷轻轻叹了口气,将白纸翻了过来,小声嘟囔:“你还是来了。”
“嗯,是啊,毕竟答应好给你带玩具的。”安室透笑着,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给。”
这是一个人工雕刻的小兔子,很轻,虽然看上去有点粗糙,一看就是新手雕的,但是每个地方都被细心打磨过。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芷捧着这巴掌大的小兔子,默默低下头:“我上次……不是在怪你没给我带这个,我就是随口一说。”
“嗯,我知道,是我想带来给你看看。”安室透自然的接过话,得意的笑了笑:“第一次学木雕,不知道自己做的怎样,给个意见?”
白芷沉默着,她不敢抬头,怕阳光刺痛她的双眼。
朗姆说得对。
她这种人,会因为一点烛火就飞蛾扑火。
可是朗姆也说错了。
飞蛾扑火的前提她还是一只飞蛾,可是她放弃了自己,她从来不是逐火之蛾,她就是火焰本身,在命运的长河中将自己燃尽。
微弱的火苗妄想推翻命运的海浪,不自量力的螳螂妄想推开碾压而来的命运之轮。
白芷摩挲着这只木雕,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盖过内心的痛苦,让白芷重新冷静下来。
“内,白芷,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安室透看着垂眸不语的白芷,好奇的问:“你多大了,知道家人在哪吗?他们是怎么称呼你的。”
白芷怔了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还没和安室透解释过这件事。
“如果是按照我感知到的时间流速的话,大概是九百多岁吧。”白芷非常自然的说出了再次颠覆安室透三观的话:“我的家人,早就不在了。”
安室透:“诶?”
开玩笑的吧?
“我说真的,我不会死的,在各个世界做生意。”白芷心虚的说。
其实,是非法的,没有正规营业许可,所以她也算东躲西藏来着。
“我哥哥经常叫我阿芷,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过年的前一个星期。”白芷闭上眼,像是在回忆:“他说他会做我最喜欢吃的菜在家里等我,那个时候我高三,课业紧张的不行,过年前一个星期,我们是可以回家的。”
“过年前一个星期?”安室透没听懂,他不明白这个时间为什么跨越的这么大。
过年前一个星期,和白芷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关系吗?
“那天,是我们老家的第一场雪。”白芷说到这里便止住了话头,她烦躁的按着太阳穴,不愿意再说下去。
“阿芷。”安室透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还挺好听的呢。”
是的,她也这么觉得,她的名字是最独特的,班上的大家都这么觉得。
“安室透。”白芷把木雕放在了水晶球旁,声音轻轻的:“这个兔子我收下了,你可以问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