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习俗,男女出嫁前不得见面,可年家村就那么几间屋子,没办法腾挪出空闲的屋子给这对新人。
不得已,两人还是住在一起。
同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也许是有了婚约,两人看彼此的眼神都有了变化。
好事将近的时候,年家村却被阴影笼罩。
“哎,今天村里又一个得了瘟疫的!”年叔边说边感慨。
“我们村里的人个个勤劳朴实,天意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年岁岁泫然欲泣。
邵一边安慰两人一边思索。
他不懂治疗的法术,但有个办法或许可以试一下。
邵来到井口划破手指将血滴入了井里。
得了瘟疫的人喝了井里的水,病情一天天好转。
村里的人以为是年叔的药方起了作用,一个个上门千恩万谢。
年叔也以为如此,更加努力地上山采药。
瘟疫过去后,一切似乎又恢复到了从前。
然而,安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有谣言传出,说这场瘟疫其实是妖邪作祟,作祟的那个人就是邵!
有人注意到他每天都会往井里滴东西,而生病喝了水的人就会痊愈,这肯定是邪术!
有人反驳,说竟然是妖邪作祟,又为什么要救人。
说是妖邪作祟的那帮人便说这是故意装出的善心,为的就是要他们村人放松警惕,这样妖邪就能吸食他们的精气。
其实仔细想想,村里传播的那些谣言疏漏很多,可架不住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村里的人将矛头对准了年叔一家,说他们是妖邪的同伙。
年叔百口莫辩,只得答应交出邵。
年岁岁自然不肯,百般央求无果后,她直接去找了邵,问他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结发妻子的怀疑刺痛了邵,他拿出一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下,不等鲜血翻涌,伤口便已愈合。
年岁岁看得发愣,沉默了好久才开口:“你果然是妖邪!”
“妖邪吗?”邵嗤嘲,“是妖邪救了你们的命,到头来却要来取我性命,你觉得这公平吗?”
“我,我不知道,但是外面都在逼我们把你交出去,我爹已经答应了,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你放我走?”
“对,我放你走。”
年岁岁打开后门,没说任何惜别的话语就将邵推了出去。
邵正欲离开,暗处的角落里突然涌出一堆举着火把的人将邵团团围住。
“你这妖邪,今天我们就要烧死你,替天行道!”
邵回头看了一眼,年岁岁也在看她,两人相顾无言。
原来整个村子哪怕是结发妻子也没相信他。
趁他愣神,几个壮汉拿起绳子将他捆了起来,举着火把的人凑近想要点燃,不料火把还没碰到绳子就被一股力量弹了回去。
邵挣脱了束缚,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长笛。
他将长笛横在嘴边吹奏,狂猎的风暴应声而起,袭向村里的人。
风暴过去后,年家村荡然无存。
邵将笛子收回,冷冷地看了一眼这片废墟,孤身一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