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远达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只是一时之间，他们批不出来那么多钱。毕竟今年文化口的预算案，早已经做完了。现在改，一个是来不及，另外，预算上也确实困难。”

“如果走特批，多半也得做银行贷款来解决这个问题。那相应的麻烦事就会更多。”

王不凡点点头：“说到底，就是东西他们是指定想要的。同时呢，手头确实钱不够，这个意思呗？”

夏远达：“对，就是这样。”

“那他们差多少？”

见王不凡这么问，夏远达明显顿了一会，这才慢慢道：

“文化口现在，能批的现钱，一千五百万，是极限了。”

“哼！？擦……”王不凡实在没忍住，一声哂笑：

“一千五？”

“开玩笑呢？那也差太远了吧……”

“我这东西拿出去，随随便便十五个亿不止！百分之一的价格？玩儿呢吧？”

夏远达长叹一气，慢慢道：“唉……他们自然不是硬抢的意思，但是确实，也是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钱……”

“你想想，如果先开会，改预算，挪用其他方向的资金到文化口来……这毕竟牵一发动全身，需要多部门协同。而且，这等于从别的部门手里，往出抢钱一样的嘛……搁谁都难以接受。”

王不凡点点头：

“我也明白，领导那边，突然想改预算，落地也有很大难度。夏叔，我也不是说他们要强买强卖，只是这一千五想拿画，我也确实接受不了。”

话说完，两边同时沉默了。

挺好个事儿，结果居然他妈的差钱儿！

过了一会儿，夏远达先开了口：

“老刘校长和张老教授，开会时候，跟领导拍了桌子，说这国宝别说一个亿，就是十个亿二十个亿，那都是咱吉省占了人家卖画人的大便宜！这要是留不下来，让别人拿走，吉省就丢人丢大发了！”

“还说，这画要是被外国人拿走，那在座所有人，就都是龙国历史上的罪人！”

“这话说的，可真的是很重很重了……”

“等领导们把难处说完，刘校长和张教授，这俩倔老头，干脆拍案而起，说我们自己拉钱去！被我好劝活劝的，给拦了下来。”

“我跟他们说，还是先把这事情跟你通个气，然后看看你的意见。毕竟你才是那画的发现者和所有人，他俩这才同意了。”

王不凡想了想两个老爷子，为了这画，跟领导们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心里明白，他们都是一门心思为了国家的人！

文人的气度和风骨，在他们的身上，任何人都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

他心里有点感动，轻声道：“老先生们的气节，了不起。”

夏远达也道：“确实了不起。”

说完，又沉默下来。

一时无语。

王不凡下意识地，抓着鼠标滚轮转了转，看着眼前“小智慧”股票程序里，出现的“亿科”地产的界面，忽然想起来自己拿着画刚回去的时候，夏远达在书房打的那个电话。

脑子一闪念，笑了起来：

“夏叔，我忽然有个想法。”

“如果要是能行的话，现在所有的问题都可以解决！应该是个双赢的局面！”

又摇了摇头，笑道：“不对，不是双赢，是四赢才对！”

“官方能拿到画，我能拿到钱，俩教授能圆了心愿，夏叔你能得了机会！”

夏远达闻言，精神一振：

“什么意思？小凡啊，你有办法解决了？”

王不凡点点头：“刚有了点想法，恐怕得跟您细说说了。您现在有时间没？”

夏远达：“行，我把这两天的时间都空出来了。你夏爷爷不是说了么，让我先把你这件事情办好了。”

王不凡挠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麻烦夏叔了哈。那我去找你？”

“嗯，那你直接来我公司吧。正好你佟姨也在这边，咱们一起研究一下。”

“好嘞夏叔，我马上出发，半个小时之后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