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间,南雨每天都在长风的监督下早起锻炼,因此早就养成了生物钟,卯时三刻一到就醒了。
长风也会在天色蒙蒙亮时来到庭院中等她出来,而今日,他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出来。
已是元婴期的他早就能感应到屋内的动静,他知道归雨已经醒来了,但是一直窝在床上不下来。
长风上前轻轻扣了扣窗子:“怎么还不起床洗漱?”
“长风哥哥,我受伤了……”屋内传来小小鸟微弱的求助声。
长风蹙了蹙眉,走到门前推门进了屋去,果然有一股极淡的血气从里间飘来,长风加快脚步,两下就来到了软榻旁。
只见纱幔里被窝拱得老高,不知是不是小笨蛋疼得蜷在了一起,长风将纱幔捞开,坐在床边担心地问:“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怎么会睡了一觉就受伤了呢,难道她半夜偷跑出去玩了?
被窝动了动,一只头发乱糟糟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南雨面色通红,眼睛湿漉漉的。
“不、不能给你看。”
“受伤了还讳疾忌医?”
“不是……是、是我的那里受伤了,你不能看。”
“哪里我不能看??”长风被她这一出给搞糊涂了,难道伤口在胸前?
“就是那里,流了好多血,可能是不小心受了什么伤。”南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害羞。
“哪里?”听到好多血的形容,少年眉头紧蹙,就要拉开团在一起的被子。
南雨吓得赶紧从被窝里窸窸窣窣地伸出一只手,指着长风的两腿之间小声含糊道:“你不能看!就是这里呀。”
“……”
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叫青果儿过来,你没受伤,别担心。”
当天,南雨难得的放了个假,也知道了自己原来只是长大了,并没有受伤。
长风嘱咐她好好休息一天的时候,南雨突然觉得有些害臊,眼神闪躲,不敢看他,只是乖乖点头。
而也是这天起,南雨觉得长风哥哥变了,他好像突然对自己冷淡起来了。
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南雨感觉出来了,一种无形的阻隔竖在他们俩之间。
南雨十分难过,她今天又被长风哥哥教训了,在自己不由自主扑到他身上时被冷声训斥了。
她心情郁闷,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想练字了,走到卧椅上蜷了起来。
南雨将软枕抱进怀里,拉开一旁刻有保鲜阵法的暗屉,取出里面放着的那碗长风哥哥做给他的果雕,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她就哭了。
她想爹爹,可是爹爹受伤要闭关,从此以后她的生活里就只有长风哥哥的陪伴,可长风哥哥现在也在远离她。
虽然没人告诉她,但南雨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像其他妖族那般强壮,或许真有什么治不好的病。
可她每天也有在认真锻炼,期盼着身体变得强壮的那一天。
她想变强,想修炼,想要学一身本领保护她想保护的人,想追上长风哥哥的脚步,不想被他抛在身后,也不想一直躲在爹爹的羽翼下。
可所有人都说她还太小了,身体没长好,还不能修行。
现在,她已经真正长大了,为什么他们还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