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不止对敌人狠,对自己也是真能下得去手。
沈燃话音才落下,当即见到眼前寒光闪烁,他心里蓦地一紧,等再回过神来时竟然已经伸手抓住了弯刀的刀刃。
锋刃割破手掌,伴随着撕心裂肺般的剧烈疼痛,殷红的鲜血沿着锋刃滴滴答答落下来,分不清到底是他的还是薛念的。
一股从所未有的怒气在胸腔中来回激荡,沈燃扬手把刀扔了,劈头盖脸的骂道:“薛子期,你是不是有病!?”
沈燃抓刀不假思索,薛念挥刀也是毫不犹豫。
鲜血从肩头冒出来,细看已经隐隐可见白骨,然而薛念却还是那副漫不在乎的神情:“臣这样听话,事事都遵从陛下的旨意,难道陛下觉得也是错?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可是陛下说的。”
沈燃:“……?”
“好,薛子期,你厉害。”
“你说的都对。”
沈燃语气很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话音落下,他忽然抬起手,哐啷一声把桌子掀了:“明天天亮之前,你带着赵元琅一起滚,否则就别怪朕不客气。”
手上的血没止住,因为沈燃走动淅淅沥沥淌了一地,看起来触目惊心。
然而相较于沈燃此时的暴怒,薛念却显得比方才进屋之时还要平静:“那可不行,陛下方才答应过的一万两黄金还没给。”
随口一说的话,没想到薛念竟然还会拿出来说,沈燃愣了愣,冷冷道:“你的手臂不是也还在你自己身上。”
薛念温言道:“如果陛下觉得还不满意,臣可以再砍一刀,直到陛下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