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界上没有一个女子不爱美的,一听到长皱纹三个字,红莲眼中惊愕一瞬,下意识就摸上自己的双颊。
慕芸娇看着她的举动,低低一笑,伸手直接把人推到殿外的软榻上。
语气催促道:“快休息,明天还有事儿要做。”
“娘娘,那你也好好休息,要是皇帝来了,你奴婢喊你。”
看着红莲一脸认真的模样,慕芸娇无奈一笑,最后点头答应:“好。”
她吹灭蜡烛,殿内一片漆黑,陷入沉浸。
她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直到听到殿外传来红莲均匀的呼吸声时,她缓缓睁开眼睛。
一双眼睛没有白日里的温热澄澈,反而多了几分冷淡,如暗夜里等待捕猎的猎人。
她放放轻脚步,走到院中,躲开暗中的影卫和巡逻的侍卫。
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御书房,轻轻越过屋顶,刚准备看,就听到屋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慕芸娇静静听着,就听到这声音是萧澜的。
先皇在世时,他是先皇最得意的好兄弟,也是先太子,因为不喜皇权,所以将皇位让给先皇。
先皇去世后,让他尽心辅佐现在的皇帝萧野。
只是没想到,萧野登基后,本性暴露,登基当天,听信小人之言。
当众斩杀忠心耿耿的将军府将军池屿,然后又抄了将军府,连下人都没放过。
整整187口人,全部斩于刀下。
之后本有老臣出言维护,却被萧野拔剑刺死,之后再无人敢求情。
后来本是五年一度选妃嫔的日子,可在萧野昏庸的制度下,硬生生变成了一年一次,直到现在时间越缩越紧。
几乎每个月,都会强迫各家老臣或者民间女子,但凡是长得入眼的,都逃不了暴君的魔爪。
百姓赋税也提升,整个萧国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一言不合就杀人,果真是暴君。”
暮云娇心中轻轻低喃一句。
她丝毫没有发现,屋顶下,大殿中。
正执黑子下棋的萧澜,听到这道清澈的声音时,眉梢微挑。
将黑子放下,心中却在想:她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出现在这里,还敢偷听。
萧澜想:看来跟白日见到的娇弱无力有所不同。
但作为摄政王的萧澜却没有管,反而只是冷静的看着暴君以暴制暴。
据传言,二人私下关系不好,可若是不好,萧澜定会跟他处处对着干,为何还任由他胡来呢?
现在两人更是心平气和的下棋,这就让慕芸娇有点儿疑惑。
慕芸娇从系统口中得知这些消息,心里却在想:我倒是挺支持他谋反的,暴君要是死了,我就自由了。
殿内握着黑子的萧澜闻言,下棋的手微顿,嘴角微微抽搐,眼中多了几丝异样的情绪。
对面的皇帝看着他发呆,眼中多了几丝不悦:“摄政王若是有心事,可改日再切磋棋艺。”
“无妨,皇帝的棋艺精湛,本王不敢恭维。”
慕芸娇听着二人的对话,透过缝隙看着棋盘上的棋局,心中冷嗤一声:大哥谦虚了哈,要是你不放水,他现在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听着慕芸娇的话,萧澜只觉得格外有趣,嘴角的弧度深了深。
下棋态度也变,多了几丝攻击。
慕芸娇看着他渐渐展示出的优势,眼中多了几分兴趣,心道:这原来摄政王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不错,不错。
她居然把皇帝比作鱼?
听到她的心里话,萧澜觉得慕芸娇这个人远比看到的有趣。
事情真的越来越有意思了。
看着对面神色无常的皇帝,他明白只有自己能听到慕芸娇的心里话。
这话若是被皇帝听到,估计得屠杀她全家。
看二人这情形,保不齐要下到天亮,她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困,最后望了一眼殿里的情形,缓缓收回视线。
暴君今夜自身难保,她可以回去好好睡个美容觉了。
慕芸娇这样想着,身轻如燕的朝清河殿飞去。
萧澜察觉到屋顶上放少了的气息,想到她离开时的话,唇角勾起,视线就落到对面的皇帝身上。
皇帝也察觉到他的视线,缓缓收起眼中阴鸷的光。
抬头与他对视,脸上透露着威严和戏谑:“摄政王的棋艺比朕还好,前几次怕不是故意的?”
察觉到皇帝有隐隐发怒的情绪,他神色不急不缓,语气恭敬孤傲:“不敢,本王只是实事求是。”
看着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皇帝捶在腿上的左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凸起,彰显着他现在的怒火。
第二天早上,慕芸娇就从红莲口中得知昨夜一夜无事发生,暴君被摄政王拉着下了一晚上棋。
今日,暴君连早朝都未上,还是让摄政王代替上早朝,直接睡在御书房日上三竿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