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婥留在公主府里,与慕云漪和容月一同用过了午膳才回去。
然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苏婥又推开了公主府的门。
“云漪,云漪!”
“小婥,你怎么又回来了?”彼时慕云漪正欲去午后小憩一刻。
“云漪,你说你这嘴是不是开了光?”
苏婥这没由来的一句,让慕云漪更是摸不着思绪,“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儿?”
“方才我回府碰到了左宸,他传哥哥的话回来,哥哥奉命办差,很晚才会回来。”说到这里,苏婥大喘了口气,神神秘秘地眨了眨眼睛,“我细问了左宸才知道,今儿早朝,宫里出大事了!”
“何事?”
“太子哥哥的外祖叶阳老侯爷获罪了,现下被削去侯爵打入大牢,叶阳满门被抄家流放,哥哥今儿就是奉旨带兵去叶阳家抄家了!”
此事于慕云漪来说,并不意外,事实上在那次去潭屏关找莫衍时,慕云漪已经有所察觉,尤其是见到叶阳侯极其一家的姿态,她更是顿生预感,那就是叶阳家的气数不长了。
苏婥仍在感慨唏嘘:“叶阳家百年来是何等风光,本朝出了一位皇后,前朝还有两位贵妃,子嗣皆任朝廷要职,家产遍布东昭,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这么化为乌有了!”
“月满则亏、盛极必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懂分寸,知进退,善平衡,才可长久屹立不倒。”
“的确,我也听哥哥提起过,叶阳一族近年来过于嚣张跋扈,虽然叶阳侯在上陵城里尚算安分低调,可他的子侄一辈在外却很是猖狂,仗着家有叶阳皇后撑腰,便目中无人,听说还惹出过人命呢,只不过后来被押下去便不了了之了。”
“这便是了。”慕云漪点了点头,“外戚在历朝历代都是敏感而微妙的存在,他们可助君王稳固政权,却也会干预皇权,引得君主忌惮。”
“可是……”苏婥摸着下巴,颇有些疑惑,“可是皇上向来对于叶阳家十分宽容,甚至对于他们犯下的罪过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尤其是叶阳皇后薨逝后,更是善待叶阳侯一家,给予了任何家族都不曾享有的宽慰和优待啊,压根看不出来皇上会这样突然查办叶阳家。”
“丫头,帝王之心又岂是随意能被揣摩且看透的?”慕云漪点了点苏婥的鼻尖。
“哦,你的意思是说皇上对叶阳家早有忌惮之心,只是一直隐忍不发?!”
慕云漪笑而不语,可那赞许的目光却在说:丫头你终于开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