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姐”顾晓梦倚靠在床头，轻声唤着，生怕惹着那一回来就忙碌不停的人。

她自是明白，此时李宁玉心里定是将她怪上好几分，就像随时轰炸的炮弹，可不敢大声招惹。

李宁玉正守着煤炉熬着小米粥，听了这一声有气无力的呼唤，还以为晓梦是胃部更难受了，急急忙忙放下手中摇着的扇子，快步走到屋中。

刚坐到床沿，心切地拉过晓梦的双手，用手背探了探她额间的体温。

温热的双眼一直盯着从厨房几乎小跑过来的人，“没事，不要担心”

万幸胃部炎症未引起发热症状。

李宁玉嗔怒地看着她，“裘庄那次胃出血并没有好全对吗？”

见顾晓梦没有回答，低声喃喃自语，完全陷入自责，“我早该想到的，怎么可能好全，这定是会留下顽疾”

“没事的，你看，只是小小的胃炎而已”顾晓梦抚摸着李宁玉的双手，“是你告诉我，像我们这样刀尖上过活的人，次次都在赌”

“只是小小的代价而已，它换了我们二人平安无虞，我不后悔，你也不要自责好吗？”

“今日是我不对，擅自主张了，但是你有哮喘，医院离得远，而我只是疼痛一下而已，你看，都好好的”

眼前人明眸善睐，这让李宁玉放下了刚刚揪着的心，“往后不可如此，我心疼……唔……”

话未说完就被顾晓梦倾身向前，双手揽着李宁玉的肩颈，双唇紧紧抵住，没有久别的急切，极尽温柔地尝着，慢慢往里探索，品尝着每一寸熟悉又渴望地滋味，舌尖到舌根都揉了一遍……

李宁玉环着她的腰身，不自觉发出一声声娇嗔，只感觉全身一片酥软……

顾晓梦直到气短才意犹未尽地离了那唇瓣，顺势入拥玉姐怀中，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轻乎乎地说着：“我可能答应不了你，咱们得衡量，得以最小的代价来换成功”

“不止要成功，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平平安安，往后余生，我需要有你……如果真到了非死不可……”

感觉玉姐的抽泣，离开了她的怀抱，温柔地看着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水，“我陪你，生死都陪”

李宁玉红着眼微微点头，心里却莫名地痛着。

长久以来做的任何任务任何决定，无论是关乎生死还是别离，组织、任务、信念裹挟了她的全部包括性命，但她愿意为此付出。

在外人来看，她应是伟人，甘于奉献不畏生死的伟人，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对于爱人而言这是多么自私啊！

次次危急关头，她确实不畏生死，也是做到了信仰至上，只是她知道心里还有遗憾与悔恨，尽管如此，仍旧义无反顾。

或许从始至终“牺牲”太过根深蒂固在自己心中，集聚脑中唯有成功与死亡二选一。认着死理走着每一步。

或许换下思维，就能如她的小狐狸那般做好每一步付出的判断，再择其轻。

这样引以为傲的头脑，破译了万般艰难的各种密电，在恶魔底下全身而退，如今还有出色的同伴、战友、爱人，李宁玉严肃地说道“我们都会平安，没有非死不可”

顾晓梦笑了笑，“好、好，你一个最强大脑，再加我这也算半个聪明脑袋吧……”

“不可妄自菲薄”极具诱惑地靠近，“我的晓梦，任何方面可是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顾晓梦脸一阵发热，支支吾吾避开，“玉姐，你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