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站在回廊上，看着褚瑶脸上略带羞涩的笑容，眉头不自觉皱紧。

“夫人。”

“走吧。”

悄无声息，沈氏离了院子，若真是喜欢…沈氏心绪难宁，她真能阻止瑶儿嫁给皇子？

沈氏想起褚云逸的话，她从没想过，自己的女儿，会置于两位皇子之间。

“瑶儿。”

虞绍走后，沈氏进入褚瑶院中。

“瑶儿，你可有喜欢的人。”

若是前些日，那自然是没有的，但是…褚瑶想着虞绍递给她的桂花糖糕，那么甜，她，喜欢。

“娘。”

褚瑶朝着沈氏扬起笑脸“我…喜欢。”

“瑶儿。”

沈氏着眉，神色张惶“你可知，他是谁。”

“我知道。”

褚瑶收起脸上笑容，神色安然“他是虞绍，是三皇子，是祈王，是明渊最受瞩目的存在，但是，娘。”

褚瑶望着沈氏“我喜欢他。”只喜欢他

“你…”

沈氏看着褚瑶的神色“他是皇子，哪能给你幸福。”

“娘。”

褚瑶道“可我喜欢他。”

喜欢他，哪里顾得了那么多。

“若嫁给他，你一辈子都要被束缚在王府，那是牢笼！”

自入临安，沈氏见过多少孤寂的亡魂，带着恨意与不平，变成地下张牙舞爪的恶鬼，她怎么忍心，让女儿陷入那样的境地。

“娘。”

褚瑶笑“若那是牢笼，我愿意与他一起。”

褚瑶想，这世间万种颜色，可却只一抹，能让她放在心上，每日思量，夜夜欢赏。

“你为何认定了他！”

“娘，若是喜欢，就没有道理了。”

她并非不识得男子，可就是只将他放在了心上。

沈氏看着褚瑶，看着她脸上的神色，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在女儿脸色看到过如此坚定的神情。

“娘。”

褚瑶扬起嘴角“其实我不怕。”

因为她想靠近，那个人人称赞的祈王，她只望，能与他相依相慰。

“可他是王爷。”

沈氏心中一动“有了你，还会有旁人，瑶儿，你能接受。”

望着沈氏眼中的神色，褚瑶心中刺痛，她不想，不想如此。

沈氏松了口气“瑶儿，娘知道你不愿如此的，即便是喜欢，总有放下的时候，瑶儿，娘希望，你可以找一个…”

“旁人就不会如此了吗？”

沈氏的话被打断。

“娘，不是所有人，都跟爹一样。”

只痴情于一人，但是，褚瑶问自己，这样，还是要继续下去吗。

褚瑶的话，说的沈氏哑口无言，即便是普通商户，家中都有着小妾，世家子弟，哪个屋里不备着暖床人，她此生，有一个褚云逸，可若要求女儿如此…

“娘。”褚瑶看着沈氏“我会想想的。”

她能感觉到，虞绍对她的不同，那种只一个眼神，便让人嘴角微扬的感觉，好暖。

自知劝解无望，沈氏心中一片慌乱，她本该替女儿指明方向，可此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孰对孰错了。

沈氏点头，后开口“无论如何，瑶儿，娘希望你幸福。”

其实，褚瑶是个有主见的孩子，这一点，沈氏一直都知道，既然如此…一切，让她做主。

此时，虞鸣望着桌上一小团红茸，嘴边扬起淡淡笑意。

“打探过了么。”

成禄在虞鸣背后点头“打探过了，褚姑娘已经好了。”

虞鸣‘嗯’了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带着。”

出了王府，虞鸣停下脚步“约她出来。”

“小姐。”

如意走近房门，看向褚瑶“宣王邀您上望江楼品茶。”

宣王？褚瑶看了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