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朱见济愿意接下这个台阶,那后面自己只要请朱祁钰对朱见济严加教育就好了,大家都可以有个退路,不必彻底撕破脸。
不过朱见济哪里能惯着他这个,立刻摇头道:“不是,我见到的战场比这残酷多了,远不是城外的战事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请我父皇过来,唯一的目的就是亲临战场,与我大明将士在一起,一同抵御也先的入寇,保住京城不失,这种想法在蒋御史看来,难道有错吗?莫非你希望我父皇保不住京城?”
蒋诚顿时就哭了,自己只是出来劝谏一下,刷个名声,怎么就变成了希望皇帝保不住京城了,连忙大叫道:“臣不敢,臣没有啊!”
朱见济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继续质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我父皇和大明将士在一起?”
这个问题明显比上一个问题容易回答多了,蒋诚连忙说道:“臣正是此意。”
不过说完他就后悔了,虽然这是他心里的真实反应,但是不应该说出来啊,现在这么一说出来,弄得自己好像是限制皇帝跟什么人亲近似的。
果然,此话一出,朱祁钰就不高兴了,冷声问道:“蒋御史,朕和什么人在一起,好像轮不到都察院来管吧?”
蒋诚还没有想出来合适的回答,朱见济却是转身,恭敬对着朱祁钰行了一礼道:“父皇,儿臣当着您和满朝文武的面,弹劾都察院监察御史蒋诚挑拨朝廷文武之臣的关系,破坏朝廷文臣和武臣的团结,意图搅乱朝堂,心怀不轨,请父皇派锦衣卫严查。”
蒋诚大惊。
朝廷文武对立这种事情肯定是存在的,不过这种事儿属于可做不可说的那种,谁说出来,肯定就是在挑拨朝廷文臣和武勋们的关系,定然会受到文臣和武勋的联手打击。
文臣打击他是因为他掀开了那层必要的遮羞布,武勋打击他,那就是因为他在揭武勋一脉的短。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也先就在京城外面,时刻威胁着京城的安全,谁敢在这个时候挑起文武之争,扣他个搅乱朝堂心怀不轨的罪名,他想辩解都不好辩解。
难道说自己就是瞧不起那群只知道舞刀弄枪的丘八?这种话他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啊,能在大明朝堂上立足的官员,哪里有这种傻子。
“皇上,臣没有,臣方才只是一时心急,胡言乱语罢了,还请皇上恕罪。”蒋诚连忙辩解道。
“若是没有心怀不轨,你心急什么?”朱见济立刻质问道。
“我......我......”蒋诚跪在地上,支吾了半天,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他实在没办法讲自己沽名钓誉的意图说出来。
“好了。”胡濙这时候出面劝阻道:“殿下,蒋诚方才只是关心皇上安危,这才一时间心急了而已,还请殿下卖老臣一个面子,就放他一马吧。”
这个蒋诚的是他的学生,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蒋诚就这么被朱见济坑死。
看到胡濙都出面了,朱见济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重新站回朱祁钰的身边。
看到朱见济不再追究,胡濙这才微微点了下头,对着朱祁钰说道:“皇上,此地凶险,您还是早些时候回宫吧。”
“不行,父皇还有事情没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