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见少年若有所思,也所有所悟的样子,继续规导道:“雨就跟阳光一样,为何有人晒太阳,觉得阳光暖暖的使人舒缓,而雨滴冰凉让人不适,但是万物存在皆有道,无非有人欣喜有人厌恶,出家人就该心存善念,不该有轻视之意,你觉得老衲说的可对?”
少年林苦海点头道:“您说的,我记在心里了,我觉得忽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脑海里突然有一道光闪了一下,但是我没抓住,也记不起来那道光是什么了,唉!但是那道光,让我觉得心里很欣喜!”
“阿弥陀佛!善哉!”老和尚赞许的笑了一下:“若是小施主以后有什么不解的可以来此地寻老衲,老衲看你悟性极高,与我佛有缘,有心想收为弟子,但小施主老衲见你天庭红润,耳犯桃花,目有不羁,尘缘还未断,还不是时候,去吧!”
少年林苦海确实还小,该经历的还没经历,该历练的还没有历练,如果不经风雨,怎能磨炼其心智,在老和尚的修行中,就是要让经历、苦难、悲伤、欢喜、爱恨情仇,学会如何放下,才能心无旁骛,一心向佛,上善若水任方圆。
懵懵懂懂的林苦海淋着雨回到了家里,大病了一场,但他仍记着雨中老和尚的身影,仿佛他能带给自己一片光明,他母亲本是红楼女子,被林父娶回做小妾,才有了他,但是除了娘亲外,所有人都对他冷眼相待,虽说林家枪法也传他,但是总觉得林家的长辈都不愿意认真教授他,而是对他的哥哥们都关怀备至,每次母亲看到他失落的神情之后都十分难过,知道他又被看不起,每次都会偷偷的哭,他却会懂事的安慰母亲:“没事的,娘,我会为你争口气,早晚我要让大爷大娘们对我们娘俩另眼相看的。”
林母低头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心里更是酸楚,不断自责道:“都是为娘不好,你本是无辜的,却因为娘的身份而遭到各种奚落与冷眼,你知道娘为何给你起名苦海吗?是想让你时刻都要记得脱离苦海,若是有一天你能离开这个家的枷锁,那么你就去吧,不要留恋这里,而为娘无法脱离这个枷锁了,娘希望你永远无忧无愁的活着,好不好?”说完流着泪抱着林苦海的小脑袋,这一刻让林苦海觉得这个世上除了娘之外,没有人再能带给他那一束光了,可是那个老和尚为何让我看到了脑海里那股暖洋洋的光了?难道他可以带我脱离苦海?
经过此事之后,少年林苦海经常去听老和尚讲佛法,但是越长大,林苦海越觉得自己习枪法,练本事,就应该保护自己的娘亲不被欺负,但是好几次看到大娘们在辱骂娘亲,热血一上,提枪将几个大娘吓跑,结果换来的却是哥哥们的拳打脚踢,每次都是鼻青脸肿的还要挨长辈们的家法,晚上娘亲再含着泪给林苦海往身上擦金疮药,林苦海哭着问道:“为何爹爹不管我们?为何要看着我们这么被欺负?娘,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林母含泪道:“因为娘亲是小妾!就该服侍他们!”说完擦了一下眼泪道:“这些辱骂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比以前可好多了!”
林苦海喃喃道:“比以前还好,那娘亲以前你是过得什么日子?”
“生不如死的日子!”
…………
长大后的林苦海从来没有忘记老和尚的教诲,也没有忘记为娘争气,他虽然不受长辈待见,也不会得到长辈的青睐,但是他的枪法是习的最好的一个,其他哥哥虽有不甘,但是确实比不过林苦海。
受老和尚的指教,让他出门去历练江湖,授江湖之道,出门前,林母把自己的银簪子换了五两银子,给林苦海买了身行头,林苦海走时只有娘亲一个人来送,跪下对着娘亲磕头,磕了又磕!
林母不忍在看,心里满满的不舍,但是也为儿子感到高兴,毕竟离开这里,就再也不用看人家的冷眼了,自己也不怕被人辱骂,只要不当着儿子的面受辱,她可以忍受,天下的女人,都是为母则刚。
二十岁年纪的林苦海,行走江湖凭着一杆银枪为几个村落赶走很多强盗,渐渐的也惹的一些强盗的不满,誓要将其除之而后快,但是林家枪法何其刁钻,基本上都是嘴上说着报仇,见到林苦海扭头就溜,这让林苦海很烦恼,昨夜杀六匪,实在是觉得他们将人投进深井做的太过分,才让林苦海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