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
“盟主。”
“西南地区突生瘟疫,江湖各派感染人数不在少数,四顾门内群头无首,望盼早归。”
“西南发生了瘟疫?”
李相夷和笛飞声几乎同一时间抬眼,他们都看完了信里的内容。
两人一对,这才得知是同一件事。
“西南,确实是蛮夷之地,毒瘴丛生。往年也多发生时疫。”
“可问题是,像此等规模颇大的瘟疫,却是少见的。”
李相夷面色凝重地接过话头。
“看来,要回一次四顾门去了。”
他从楼顶跳下来,等不及第二天天亮道别,就着夜色摸进了李莲花的房间里。
李莲花本来已经熟睡,听到声音又睁开眼,看到床头立着的少年,没好气来了句,“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我床头做什么。”
“西南发生时疫,情况紧急,我需要赶紧回四顾门去。”
李相夷难得如此认真的说道。
他没有告诉李莲花的是,刚才那封信里,纪汉佛说,乔婉娩也病了。
且时疫来势汹汹,已经死了不少人。
乔姑娘的情况……也不乐观。
那信里是这样写的。
李相夷手微微一颤,回想着信中描写的一切多么凶险,他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告诉李莲花。
李莲花就是自己,他总觉得,他对阿娩,不可能完全放得下。
若告诉了他,怕他心思不宁,受此牵连,若不告诉他……
李相夷的黑眸定定地看了一会李莲花,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要离开。
李莲花却好像忽然品出不对味来,他从被子里猛地起身,一把拉住了李相夷的手臂。
察觉到那只手指尖的微凉,李莲花敏锐道:“发生什么了?”
李相夷再强大,面对心爱的女人与自己生死一线,心底总归是不可能毫无波澜的。
何况,他面对的是另一个比自己经历过很多,且最了解他的人。
他嘴唇一颤,声音低低道:“没什么。我这就走了。”
“四顾门出事了?”
“没有。你想多了。不过是普通的时疫罢了。”
“是么?普通的时疫,何至于你急着连夜要赶回去?”
李莲花起身,看着窗外那道人影,“笛飞声也在,你不说,我问他便是了。”
“别去!”
李相夷执拗地阻拦了一句。
李莲花愈发察觉到了问题。
“是……阿娩出事了?”
“嗯。”
“还有其他人么。”
“目前还不知道。”
事到如今,他好像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了。
李莲花穿好衣服,拿起腰间的佩剑,“我和你一起回四顾门去。”
“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了吧。”
李相夷劝阻道。
“我是半个大夫,处理这种事,总比你有经验。你放心,在我心里,那些都已经是过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别婆婆妈妈,上路。”
方多病如今是当朝太子,不便和他们一起冒险。
李莲花想了想,留了一张字条,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一下,便跟着李相夷连夜回四顾门去了。
“你和乔……姑娘,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上,李莲花问李相夷道。
“我们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清楚吗。还问我。”
李相夷嗤笑了一声,抬起酒壶喝了一口酒道:“阿娩心里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我李相夷,不屑于去强留他人。既然她想要自由,我给她便是。”
他刚看到分手信的时候,说心情不冷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