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是说没钱吃饭吗?这么还打嗝?”
梁少顼抬头,“你懂什么,这是饿嗝。”
馄饨店主更惊奇:“饿了也会打嗝?”
梁少顼没再理他,休息够了,他起身继续走街串巷,沿途经过绸缎庄,小饭馆,书画馆,酒楼,还有粮店,最后在一个卖烧饼的小摊旁的石阶上坐下来。
挑担卖烧饼的小货郎说,“你要买烧饼吗?”
梁少顼摇头,又看着那挑担的小货郎:“你看我像是一个卖得起烧饼的人吗?。”
再说他午饭吃得太饱,这烧饼一点也勾不起他的食欲。否则假扮一个穷酸书生赊账买烧饼的戏码,可能会让人更相信他是真的穷酸书生。只有扮演得像,才能引人上钩,并且敢铤而走险。
卖烧饼的货郎睁大眼睛看了看,“我这烧饼便宜,三文钱就能买一个,你连三文钱也没有吗?。”
梁少顼抱歉的摇头,他还真是的身无分文,璇玑在他出来前搜光了他身上的东西,要让他彻底穷酸的出来,他现在身上除了伪装成雨伞的宝剑,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他自己的。
“哎,可怜的人啊,早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就应该学一门手艺,总比饿死在街上强。”
梁少顼尴尬的起身,决定远离这个卖烧饼的人。
没走多远,却在一个巷子口被人拦住了,那人穿着一双低筒的皮靴,款式看起来行云流水的华丽。
梁少顼的眼睛往上走,看到一个紫红色的暗纹绣花袍子,腰间的衣带很长,上身是对襟的皮夹袄,袖口有点宽松,梁少顼动作迟缓的抬头看那人,是个面容尖削的年轻男子。
那人开口,是仄仄平平的江南口音,声音很轻:“听说阁下手里这幅画是要卖的吗?”
梁少顼打量着那人,从打扮上来看完全是个男子,但是一开口,声音出卖了她,没想到偷画贼竟然是个姑娘,于是文绉绉道:“我这画可不能轻易卖,是我祖上传给我的,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卖的。”
那姑娘努力装作粗犷,拦着梁少顼的肩,生怕被人认出不是男子,“好说,兄弟的心情我理解,家境贫寒嘛,不然谁会出卖传家之宝。这样吧,你给我看看你这幅画,我给你估算看值多少钱这样?”
梁少顼听完摇头,“算了,我看你也出不起那钱,我这幅画还是留着认亲戚,要不是实在找不到我的远方亲戚,我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那姑娘忙点头:“是啊是啊,不然谁卖啊,你先出个价钱。”
梁少顼报了个爷爷一样的价钱,那人瞪大眼睛,“你敲诈啊?”
梁少顼一腔悲天愤地的说:“这位小哥你可说差了,买卖可以不做,我又没逼你,怎么叫做敲诈,但凡敲诈是你不需要付,而我故意抬高价格才叫做敲诈,你要是嫌价格高可以不买,我这话可是四十年前的哪位贵妃,单单这个身份就值这个价。”
说完很木讷的缓缓施礼,然后毫不停留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没有回头去看,但能感觉到身后那人一定在盯着他,并且会跟上来。
鱼儿就要上钩了!梁少顼在心里说,他穿过巷子,在一个河边的廊桥里找了个满是灰尘的木椅,很书生的掏出帕子擦了擦才坐下,抱着画困意十足的开始打盹。
这也是设定好的地点,这个长廊在十里街的隔壁条街,这里人不多,视野是开放性的,梁少顼知道璇玑和楠樽就埋伏在不远处。
没过多久,他感觉似乎有东西在动他手中的画,那个动作轻巧的打开布囊,将布囊里的那幅画抽了出来,然后迅速逃离了现场,回头看着那孤苦伶仃的穷酸书生,似乎不忍心,他在布囊里丢下了几个碎钱,然后迅速离去。
梁少顼猛地睁开眼睛,那偷画的小贼已经跑没影了,他迅速起身朝着小偷逃跑的方向跑去,没看到璇玑和楠樽,但知道他们肯定应该已经跟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