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始终,江鋆之都没什么异样表情,不过十来分钟就了结了。
不过进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拿换洗衣服,他只能勉强穿着单薄的浴袍。
湿透了的发丝有水珠顺势滑落,江鋆之简单用干帕子擦过,又晃了晃自己脑袋后就打算开门出去。
他记得吹风机放在客厅橱柜里许久没用了,之前从没想着用,如今应当是天气凉了,怕着凉感冒影响身体里的新生命吗?
不。他只是想尽快躺到床上播放小说,进入凉秀笙所说的那个世界将一切解决而已。
不就是杀个人吗?他——可以的。而且借鉴唐璃所讲述的小说主角攻,他完全不赞成另一个他欣然接受并原谅一个犯罪者,他们都算不上家人的。
更何况那只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他没什么可犹豫的。
只是刚刚打开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水渍的玻璃门,江鋆之的手指都还没脱离把手的前夕,视野里已然撞进了一个高大身影——是他没料想到会出现在这个房子里的人。
本来,除了父亲和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凉秀笙,以及为了防止意外特地多配了一把钥匙的舅舅舅妈一家,不该有其他人再出现在这里的。
收起一丝震惊,江鋆之故作镇定地关紧了身后的门,皱眉直视那人问,“元恒,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他猜不到元恒此来的目的,但他记得之前对方强调过的“永远”——元恒要他为了那个不明所以的错付出一辈子的代价。
虽然不是死亡,但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就该任人摆布了。
可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难道像之前阳昭所说的那样——撬锁吗?他一点动静也没听到,不该如此的。
为什么没察觉到?被最近的事打乱了吗?
如此想着,江鋆之悄悄往后挪动着,动作很轻微,貌似没被对方瞧见吧。
手机被他忘在卫生间了,他要趁机躲进去才行。
而本来还在两三米开外的元恒却嘴角始终勾着,目光一秒扫过人儿那些小动作也没什么要深究的意思,像是毫不在意,反而大大方方朝人儿迈步,纠结起了人儿称呼的事来,“怎么能叫我的名字啊!鋆之~!你应该叫我——‘哥’的!不是嘛!”
“为什么?上次见面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你既然有害我的心思,我就没有必要继续维持家人的关系了。”江鋆之不解地蹙了蹙眉,随即伸手斜指向门口又道:“还有,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这就要断绝关系了!鋆之说得可真轻巧!”元恒完全无视人儿驱逐的言语,再次向着人儿迈进一步,“不过有些东西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了清的!就比如血缘!”
“我记得鋆之你以前说过吧——与自己存在血缘的人始终都会是家人!鋆之难道忘了!?”
大概是男人说的话震得让江鋆之分了神,他竟连元恒几乎到了自己跟前了也没能趁机蹿进卫生间去。
“什么血缘?我和你——”还没脱口几个字,江鋆之突然就顿住一声不吭,一时垂眸深思入了神。
虽然不能完全信任元舜天的话,而且也曾以元恒的一切与正常人类无异来搪塞,但以父亲与元舜天那样亲密的关系,或许这就是真相——我和元恒都是父亲的孩子,只不过一个随了父亲,一个随了元舜天罢了……是这样吗?
见人儿一直不言语,元恒伸手放肆勾住江鋆之下颌吸引注意,强势道:“这不还是鋆之亲口说的嘛!我们是……亲兄弟啊!”他还刻意在那三个字上加重了发音。
而这突然间的举动却是给人儿吓了一跳,江鋆之身体下意识一颤,抬眸直视人时思想都断了线。
“……”沉默半晌,他道:“错了,我在说谎。”没有真凭实据的事,他不想认。
而且像母亲说的,即使是家人,对他有加害之意他也该逃了。更何况他要活着,他无法确认元恒是否真的不再打算让他以死亡来偿还。
“说谎?”元恒语调怪怪的,笑意一直是有,但和后话就有点不称了,“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哥哥的,可要代替我们父亲好好惩罚一下鋆之你了。说谎可算不得好习惯啊!”
话落男人直接硬掐住江鋆之的脸,二话不说凑近了就封住人儿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