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康亦竹抬头，嘴角含笑间微微挑眉：“确定是为臣？”

“我……”一时间，夜知寒哑然。

小心思被戳破，但又不知道如何否认，看了看堂下人的一幅俊朗，但却仍然厌恶的嘴脸，愤怒的拽了拽自己的长袖。

她觉得康亦竹定是看出了什么，方才那句话，就好像他凑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殿下，您想什么，臣还看不出来？不过是知您好面子，没有直接道破罢了。”

小公主甚是羞恼，最后假装随意的开口：“好吧，亦竹兄。”

“嘿嘿，本公主确实有别的心思，那你带知寒去见那时在皇城外与你同行的少年，如何？本公主对他很好奇。”她淡笑，眉眼甚是好看，骄纵的小公主有了几分俏皮。

“不行。”闻言，康亦竹直接否决，为曾有片刻犹豫，语气淡漠。

且不说夜棠就是小公主同父异母的兄长，怕她有了非分之想，夜棠弃子的身份，在真正归朝之前，越少人见过越好，以免父亲和好友计划出现问题。

“为什么？”夜知寒不满，看着其那张冷淡的面容更生气。

她身为公主，身份尊贵，都低声下气这般说了。

康亦竹垂眸，不去看小公主：“我不知道他在哪。”

“他不是你的好友？”

男子否定：“臣奉皇令下江南调查一些事情，回来时与这少年相识，不过是萍水相逢而已，他恰巧也要到皇城，便同路了。”

“萍水相逢？”夜知寒重复这四个字，目光不由上下打量，显然是不信的。

“臣受人追杀，是他所救，故而结识。”

康亦竹淡漠提了一句，他所说本就是实话，也不怕小公主深问，只要咬定不知夜棠此刻在何处便是。

闻言，夜知寒不竟抬头，看了看烛光之下，男子被映照的脸色。

她偏了偏头：“那你没事吧。”

男子回应：“臣无恙。”

话落，小公主再次扫过一眼，试探问：“那……你是真的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

“臣若是知道，便告诉您了，何必隐瞒。”康亦竹再次开口，语气中已经透显出无奈。

听着男子的话，小公主眼眸垂了垂，静默不言。

正堂之中一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夜知寒看了看窗外天色，在心中长叹一声。

终究是白走一趟，没有见到那少年，虽然不知为何，心中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失落，看了一眼自始至终未动半步，站在堂下的男子，她收回目光：“康亦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不然下场你是知道的。”

康亦竹抬头无奈：“臣哪敢骗您？”

“最好如此。”

“时间不早了，公主该回宫了，臣送您。”

男子开口。

话音落下，夜知寒起身，青色的身影跟在后面，一路出了丞相府。

……

丞相府外，繁华的朱雀大街之上，先前的小巧马车未曾离去，静静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