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钱江江杀猪般嚎叫着,身体痛苦的蜷缩着,血从他的胳膊上一股股往下流,巨大的疼痛让他那可憎的面目变得更狰狞。刀在我手上,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砍人了,一阵恐惧袭卷而来,手开始颤抖起来,刀桄榔一下掉到了炕上。
婆婆披着穿了一半的上衣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借着玻璃窗透进的月光,她看到了她的儿子倒在血泊里。
“快来人!快来人啦!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赶紧来人啊!”歇斯底里地喊着。
转身指着我骂到:“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这个贱人,你怎么不死去呢?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隔壁大嫂二嫂她们都赶来了,看着愣愣站着的我,急急地问怎么回事。
我瞬间全身哆嗦,感觉头上有个东往下压,再往下压,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我本能地往屋外逃,可腿软软地,脚跟踩了棉花似的,我用全身力气踉踉跄跄跑到村头。
冬日里的山村,死一般寂静,月亮挂在天空,发着惨淡的光,一阵寒风袭来,我浑身冷得直打哆嗦,踉跄的步伐再也迈不出去一步,跌倒在了黄土路上。
突然远处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好像是朝着我的方向走来的,是不是来抓我的呢?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躲到哪里去呢?
看看四周,除了光秃秃的几棵大树,就是一台一台的梯田,再仔细看路旁的田地里有黑乎乎一堆东西,于是我颤抖着的身体拖着颤抖的心朝那堆东西爬去。
地里全是割完玉米杆的玉米杆杈子,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浑身最后一点力气爬到那堆东西跟前,原来是一堆玉米杆子立在地里
这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我,给了我一个藏身之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