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并无人答话,只传来阵阵打斗的声音,张贞娘心说怕不是武松不甘心又杀回来了,赶紧嘱咐身旁的侍女:“锦儿,你速速去后门,若是遇上了巡街的兵卒最好,否则便去矾楼之中寻燕青回来。”
这巡街的兵卒通常是几个人一队,哪怕是来了也对付不了武松,倒有一个好处,他们可以叫来大批兵卒。
院子里的打斗声此起彼伏,张贞娘心里可捏了一把汗,若是武松真的发起狠来,来个血溅东京,自己岂不是冤死了。要知道书里写他血溅鸳鸯楼的时候,可是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东京的兵卒还是挺敬业的,对于东京城中的乱子不敢有丝毫懈怠,没准就演变成谋反事件,若是他们反应不及时,很容易受到牵连。
门房打开了大门,一队兵卒提着灯笼涌入:“全部住手,否则格杀勿论!”
张贞娘这才从屋中走出来,谁知道暗中一个黑影闪过,就听到一阵急促的破空声,黑影闷哼一声,欺身到了张贞娘的近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
那些兵卒大声喊道:“速速把人放了,否则人头不保!”
“你们这些人互相庇护,这人明明强夺了我家嫂嫂,你们却不闻不问,还说什么调查缘由需要时间,既然你们不愿意为我做主,我便替天行道!”
这些兵卒都是夜里巡街的,根本不晓得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事,开口劝道:“这位壮士,不论有何冤屈,总该去官府递状纸,这般强来,就算是有理也变成了没理。”
“哼,我不会再相信你们了,都给我让开,我要出城!”
就在这个时候,张贞娘背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你放开小姐,我随你走。”
借着屋中的灯光,武松皱着眉头:“你是?”
“我便是你口中的嫂嫂,你不就是来找我的么,我随你去就是了。”
“嫂嫂,你在这里可曾受了什么委屈,快跟在我的身后,咱们一起杀出城去。”
“我在这里未曾受过委屈,小姐待我极好......”
“嫂嫂莫怕,如今这贼婆娘已经被我制住,你马上就能回去跟我大哥过好日子了。”
“过好日子?你那大哥就是一个畜生,跟他待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生不如死!”
“好啊,原来你这恶婆娘也嫌弃我大哥,你既然嫁给了我大哥,便应该谨守妇道,如今这般,莫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们武家兄弟二人,一个外表粗陋不堪,内心恶毒龌龊。一个倒是相貌堂堂,想不到也是个心狠手黑之辈!倒真不愧是一母所生!”
“恶婆娘,你敢辱我!”说话间武松一把将张贞娘推到一边,伸手就要去拿莲儿,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弩箭破空而至,武松痛哼一声倒在地上,一个黑影从左侧跳过来,一脚便将他踢翻在地。
院子里的兵卒不再犹豫,冲到跟前便将刀枪抵在了武松的脖颈前,看那样式只要他再敢妄动,便直接要将他格杀。
莲儿赶紧跑到张贞娘近前扶起她来:“小姐,你没事吧。”
张贞娘咳嗽了一阵,摆摆手:“没事。”
燕青哼了一声:“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此行凶,多亏军爷们的弩箭射得准,救了我家小姐一命。”
这些兵卒哪儿有功夫关心谁射出的弩箭,东京出了这种事,怕是又得三审五查了,查清楚了院中护院的伤亡情况,赶紧拱拱手:“我等要将这恶贼押回殿前司仔细审问,便不叨扰了,若是明日需要,还请小姐前往做个见证。”